有时候他也会觉得,这是在为自己冲动之下,做的那件事情而买单。
二十六岁,王昭阳第一次经历失恋,因为脖子上的一枚吻痕。他皮肤太细太嫩,和燕小嫦纠缠的时候,轻易就被留下了证据。
回家以后没顾得上洗漱,方可如在家里等他。他们的事情家里已经知道了,方可如出入他的家,是很自然的事情。
原计划,方可如这两天要出发去上海,专门找来和他送别。接吻缠绵,两个人滚到床上,王昭阳明显感觉自己不在状态,但因为心里对方可如有愧,极力掩饰着。
“你刚才去哪儿了?”方可如忽然这么问。
“朋友家。”
“喝酒了?”
“没有。”他回答。那天他确实没怎么喝酒,但是身上有酒味,可能是和燕小嫦接吻的时候沾上的,也可能是在练歌房的时候,和吴玉清说话时,把啤酒当水喝了两口。
但方可如闻出来了。
他不是个善于撒谎的人,眼神闪烁,“哦,喝了两口。”
方可如瞪着他,王昭阳垂了下眼睛,选择坦诚,“对不起。”
一个巴掌,结束了他们相恋多年的关系。
方可如走后,王昭阳脊背弯曲坐了很久,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错了,但好像发生今天这样的情况,一切都是必然。
心跳得很快,并不确定是在为谁而跳动,只是过去的这么多年里,似乎从来没有这样跳过。
这种慌乱的感觉并不好,却还有些享受。
平躺在床上,他的闭着眼睛,两张脸在脑海中并列,燕小嫦的照片,方可如的那些信件,不停地闪啊闪,竟然分不清,究竟哪一个排列靠前。
只是忽然有个贪心的想法,如果她们是一个人就好了。
方可如离开,他一个人生活,一直都是如此,谈不上适应不适应。只是还是要关心她的,毕竟那是把自己交付给自己的女人,他觉得他有这份责任,起码看着她幸福,他才安心。
方可如是个让人放心的女人,到上海工作,一切都很好,很快告诉自己,找到了新的男朋友,感情稳定。
这消息让他宽心许多,于是也少了一份牵挂。
燕小嫦那边也已经开学了,王昭阳准备出发去远方做生意,走之前写了一封诀别信。他知道,燕小嫦还小,以后还有很远的人生,他已经干预了太多,但很难保证说去干预全部。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心情每天都在变化着,就算他心里明白,她是喜欢自己的,也不能保证自己真的能带给她什么。
她的未来应该是精彩多变的,而他,在前半生的很多年里,并不知道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
在外面做生意的时候,有时候为了等一笔单子,要在边境住上很久。东北很早就开始冷了,他和合伙人两个大男人,无聊的时候只能去泡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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