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泽在我耳边嗤嗤地笑。
我周问雪在二十二周岁的时候,还是把自己又交代出去一次。但这种交,并不是所谓的托付终身,它对我而言是一次经历,一次尝试接受。我明白女人要自尊自爱的道理,但我没有处1女情结,我从来不是在为谁而守身如玉,只是从没有到过那样一个感觉。
感觉到了,我可以。
今天感觉就已经到了。我并不惧怕这次经历会给我带来什么,人生没有那么多可瞻前顾后的东西,是应该有思索有考虑,只是放在我眼前的是袁泽,他浑身散发的那种安稳和平,让我感觉根本没必要再去考虑。
只是行为一码事儿,感情是另一码事儿。这种先上船然后再考虑要不要买票,虽然不合乎章法,但具体情况要具体分析。
事后袁泽没走,他当然不能现在走,他现在走了我得胡思乱想多少东西。于是他在后面抱着我,我不好意思转头看他,就这么躺在他怀里,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天已经彻底黑了,没人起来开灯,袁泽在摆弄我的手指玩儿,他说:“别太有压力。”
“什么压力?”我没听懂。
他的声音带着微微喑哑,“我知道你还没想清楚。”
我不禁转头看他,你知道那种什么都能被一个人看穿被一阵见血点出来的感觉么,就是觉得自己玩儿呢,人家心里透亮透亮的,这种感觉都让你觉得恐怖,觉得不真实。
袁泽也看了看我,把我的脑袋按着贴像自己的胸膛,他心跳很强壮,虽然不快,可是一声一声很有力度。
他说:“但是你早晚得想清楚。”
他还说,“我不要求你忘了李拜天,但是我希望有一天,我在你心里比他重要。”对他而言,这就够了。
袁泽这句话,生生给我说得要哭了。
我不去想李拜天,不刻意去想,但袁泽看得清清楚楚,他还是住在我心里的。而他看得清清楚楚,却没有阻止他向我靠近的步伐,这是一个男人不惧对手的坚决,但这种坚决下的隐忍和包容,实在是让人动容而有些心疼。
我是心疼袁泽的,我觉得我对不起他。而我更难过的是,他又把实话说出来了。
我行么,我能做到么?
他还说:“你知道我第一眼看你是什么感觉?”
我在他怀里摇头,他淡淡地回答,“忽然想抱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都不认识你。”
一见钟情是最烂的理由,也是最感人的理由。我不认为袁泽是在说话哄我,我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因为我是相信这种情况真实存在的。
他低头对我微笑一下,把我抱得更踏实点儿,脸上的笑容很满足。这种满足之下,藏着的是他的等待和执着,以及一种坚信。
袁泽是坚信自己能把我搞到手的,并且他这些年循序渐进有条不紊,一步步基础打得很扎实。
我觉得快了,就差那么一点点了,这么顺着发展下去,基本没有问题。
感受着他的内心,他此刻表现出来的安稳,我忽然想爱,想真真正正地去爱上他,如果有一天,我们这样拥抱着,而我的心,实实在在地为他而跳,那是多幸福的事情。
我们没给彼此什么承诺,或者说什么确定关系的话,就让它顺其自然就好。
我在袁泽怀里睡着,心里默默和李拜天道一声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