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耳很多。”
“然后是这段……”
周杰仑的兴趣已经被提了起来,这时候房文山忽然出现在门口,目标是洛寻:“你觉得青花瓷有什么值得一提的梗吗?”
“我想想。”
作词作曲洛寻水平有限,表演那可就是他的强项了,此刻的他戏精附体:“青花瓷是汝窑,自唐代始,而到了宋朝,汝窑是专供宋皇室使用的,当时窑官将汝窑瓷烧制完成后,请示宋徽宗为其色定名时,徽宗御批:「雨过天青云**,这般颜色做将来。」所以天青色即为汝窑瓷钦定的颜色名。此句另有一说,为五代后周柴世宗所说,谁说的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觉得,雨过天青云**,这般颜色做将来,这句话可以放进歌里……”
“太粗暴了。”
房文山不同意直接加进去的说法:“叫【天青色等烟雨】会不会好听一些,因为天青色是无法自己出现的,它必须耐心的等待一场不知何时会降临的雨,才能够在积云散去的朗朗晴空以天青的颜色出现,后面的词就白话一点,而我在等你,这要根据作曲来变动,但基本是这么个意思。”
房文山又回去构思了。
他有一些喜欢鉴赏古董艺术的朋友,在与他们时而青铜、时而宋瓷、时而明清家具等横跨千年谈古论今的聊天中,房文山产生了想用那些传世的国之瑰宝来当歌名的动机,而今天洛寻提到的“青花瓷”,则是让他正式确定了创作方向——
原本他考虑过青铜器。
以殷商时期开始铸造的青铜器来做为词曲名,用青铜的厚实象征爱情的坚真;以千年斑驳的铜锈来比喻世事的沧桑;以器皿上难解的铭文来阐述誓言的神秘,是个不错的创作方向。
但转念一想。
青铜器也同时被制作成杀敌的兵器,这使得「青铜器」这三个字看来太过厚重,不够轻盈,充满厮杀的硝烟味道,所以房文山卡壳了,直到洛寻提到“青花瓷”三个字才重新通畅。
房间里。
周杰仑惊讶道:“你还真懂写词啊,说起来一套一套的,看来以后我可以考虑请你为我作词了。”
洛寻:“……”
你的有些歌词我记不清了。
他的吐槽,周杰仑当然是听不到了,两人很快又投入了快乐的作曲之中,洛寻自然是继续负责引导,这也是个技术活,需要不动声色的透露未来的信息给周杰仑,保证这首歌是由对方而非自己创作出来。
这很重要。
事实上,洛寻找周杰仑,其实就是想请对方为自己写一首华夏风的歌曲,在春晚舞台演唱,《青花瓷》当然是最佳选择,毕竟这首歌前世曾在春晚的舞台唱响,但没有这首歌也没关系,其他中国风也可以代替。
结果没想到。
因为创作时间的接近,自己还真遇到了《青花瓷》,那就只能却之不恭了,但作为朋友来说,洛寻虽然坑了周杰仑,却不会过分到直接把歌曲占为己有——
所以他采用了引导的方式。
歌该是你的还是你的,作词作曲的荣誉,我都不需要,我只要保证今年春晚可以带着这首歌上台就行。
虽然这样一来,还是抢了本该属于周杰仑的热度,但这首歌出世后该有的荣誉以及历史地位,洛寻是不争不抢的,而且他以后也会补偿周杰仑。
事实上。
如果周杰仑不是他的朋友,事情将会变得简单许多,直接跳过对方可能已经开始创作的《青花瓷》,把他未来的歌曲如《烟花易冷》之类的歌抄过来就行了,但因为大家是朋友,所以洛寻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只能用这种看似麻烦的方式,来坑一下好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