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主任荡气回肠的声音久久在操场上徘徊。

明珠踮起脚尖，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五星红旗下的少年。

他低着头看不见表情，双手贴着校服裤线，手里还拿着两张写满字迹的纸。

主任气势汹汹的走过去，“站好!抬头!”“把你的检讨书念一遍!!”

他抬头一脸的惊慌失措，不知所措的拿起稿纸，先是向下看，在红色操场下寻找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看见了她，她也正看着自己。

他羞愧的低下头。

主任，“快点!你倒是说啊!难道要全校师生都等着你一个人，还上不上课了!”

明珠心里突然火辣辣的一阵疼，她蹲下身子，拽着自己的衣领，抬头双眼望着飘扬的五星红旗。“你让他说什么……他是个结巴啊，他怎么说…对不起…对不起。”

“我、我、叫、叫郝连然，高、高二三三班，我、我在第一天，考、考试的时候，作、作弊，因此……”

突然人群中有人说，“丑人多作怪~”“原来是个结巴。”“事儿真多。”“这种人就应该…”

明珠回头，凶狠的环视周围一切的人，他…才不是。

操场上一阵哗然，一种全世界都知道他是结巴的震惊感，因为紧张，他比以前更结巴了。

“……”

“对、对不、起老师，对、对不起、同、同学们，对、对不起……”

男孩念完脸色骚红，他小心翼翼的像个罪犯一样，朝操场巴巴的望去，一个波浪卷黄头发的女孩子，蹲在地上。

她低头自言自语，“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对不起。”我不知道，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伤害，如果可以重来。

高二最后一个月的时间，感觉特别的平静，所有同学都在为进高三而冲刺。

启晓语重考后的成绩优异，从班级倒数第三到班上的前五名。她如愿以偿的和启温言一起同桌一个月。

她饿了的时候，启温言课桌子里有面包巧克力火腿肠，全是属于她的。

她渴了的时候，他书包里背有两瓶矿泉水。

女孩子给他的情书，她全都给丢垃圾桶，她不会做的题，他宁愿花上一整节课的时间，也要每个细节给她讲的清清楚楚。

她最喜欢下雨的天气，因为他会给她打伞，在雨朦朦胧胧下两人共用，她能够离他更近。

她喜欢中午睡觉，课堂作业都给他做，他拿着一把纸折的扇，给她轻轻打气。

她喜欢教室外刮大风时，喊冷，让他去关前门，不顾老师是否正在上课。

她喜欢在网上买一些情侣的衣服鞋子，逼他和她穿同款。

教室后面的明珠，浑浑噩噩过了一个月，她看着他们高楼起，四处炫耀幸福，她趴在桌面上，像是在大晴天下得了重感冒一样，无因无果。

明珠会经常从前面进来，从教室绕一个大圈才能回到最后面的位置。早自习是这样，中午吃饭是这样，连下课放学也要多此一举，从前门出入。

她看着他们成双入对，喜笑颜开，旁若无人，心中却没有以前那么憎恨，她好像有点累了。

明珠朝窗户外望去，一群勾肩搭背的男生，手里拿着篮球，在烈日灼心下，汗流浃背。

幸福…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