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很快乐。
每天收拾完多宝格,上边摆的石头红袖姑娘已经都认识了,然后就呆呆着凝视着半人高的“秀峰叠翠”――不对,是“万山红遍”,这可是少爷亲自改的名。想到这些,不由红袖心中充满喜悦。那青上的小小露珠,就如红袖透明的心思一般清亮。
卢族长很快乐。
每天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环顾四周全套的新式家具,然后拈须斜视摆在一边那个多半人高的山水盆景――自己亲自起名为“巍峰雄峙”,微笑不语。经常有宾朋来访时,不断的惊讶叹息声,使得卢族长天天在自己的谦虚声中飘然欲飞。
卢夫人很快乐。
每天等儿子与媳妇问了安之后,便斜倚在儿子给自己设计的箱柜上,心中无比踏实。偶尔看看眼前足有一人多高的高大山峰――儿子说了,这叫“无限风光在险峰”。嗯,就是比媳妇房里的高,可不能让这小子娶了媳妇忘了娘。不过话回来,这儿媳妇还是挺懂事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给我生个大胖孙子……卢夫人每天便这样沉浸在幸福生活的畅想中无法自拔。
卢鸿很苦恼。
连着忙活了几天,总算把老爹老妈打对高兴了、满意了,想要歇歇手、散散心吧,老婆你看咱们是不是该再放松一下了――郑柔微笑不语,手中亮出来的是什么?
“据说是夫君在长安的某位挚友,送给夫君地什么什么珍贵礼物。妾身岂敢轻动。小心收着等夫君拆启呢。”
空气里这是什么味道,怪怪的。
“这有什么不敢轻动的,打开便是。”卢鸿一时没想那么多,伸手便打开了。
里边是一件卷轴,一函书。
谁送的?字还是画?卢鸿顺手先将卷轴打开来。
一块顽石,一丛新兰。看这笔法――眼熟啊。
“并蒂花呈瑞,同心友谊真。一拳顽石下,时得露华新。试写兰石图为浩然兄新婚之贺。?。”郑柔念着画上题字,眼睛笑眯眯地弯成了月牙。声音柔和得如三月里轻拂的春风:“看来这便是长安有名的才女美女上官?姑娘的大作了。啧啧,看这画这诗这字,真不负才女之名呀……”
“咳,咳咳。”卢鸿一连串的咳嗽。
“唉哟。夫君怎么呛着了,快让妾身来给你捶捶。”郑柔一边说着,却是纹丝不动,“按说这上官姑娘也是的。怎么光捎幅画来,也不写封信呢。就不知道我夫君朝思暮想,神魂颠倒地么。”
“哪里哪里,夫人说笑了。我与那上官姑娘只是为了出版画谱一事,略有交往罢了。对了,这函中定然便是新出的《芥子园画谱》。还请夫人查阅。”
郑柔手中拿着画谱。一边称赞上官?文笔清新。诗词雅致。一边从头翻到尾――没找到夹带的东西。
“嗯,也是。写什么信啊,一切,尽在不言中么。这画谱啊画轴啊,还请夫君好好收藏,以作睹物思人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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