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承庆苦恼地说:“太子对此事,竟然是毫不过问。你那老师孔老夫子奉命修书,不再担任太子右庶子;原左庶子于志宁又因丁忧去职,少了此二人约束,太子便如脱了缰地野马一般,哪里还有心思管顾政事?魏王地态度,则是比较暧昧,一直未表明偏向何方。只是据报,其实魏王也是偏向新任权贵,他手下不少人,都与这些权贵有着丝丝缕缕的关系。只不过因为此事确实有些棘手,为着名声,他不便公开出头罢了。”
卢鸿又问道:“那训导此事,有无可能是魏王的主意?”
卢承庆想了想,不太肯定地说:“这事却难以断定。不过据消息来看,当时那两日,魏王为了躲上门游说的人们,一直在城外别墅中未曾回城,更没有见过圣上。这件事,似与其无干。”
停顿了一下,卢承庆说:“卢鸿你如此关心魏王,莫不成是想从魏王身上下手,有所策划么?”
卢鸿点点头说:“如果此事是圣上的主意,只怕我们就很难再有回天之力了;如若不是,而是某个身边的人出的点子,那么我们说动魏王力持废除推举、倡行科举之议,尚有一线希望。”
卢承庆皱眉说:“虽然此计听来甚妙,但那魏王本来就倾向于权贵一方,如何能按我们地思路,赞成废除推举之法?”
卢鸿说:“此事自然没有万全之法。不过据孔师言道,明日魏王会代表朝庭,到孔府上来亲自观看小侄演示格物试验。届时小侄看有无可能说动于他吧。”
卢承庆连忙摇头说:“此事却是不可。本来你力拒
揽,虽于你有不利处,也树立起超然之态。若再投前功尽弃,更易为人说成摇摆反复,绝不可行。”
卢鸿笑着说:“叔父放心,无论如何,小侄不会以投靠的方式去说服他的。只是叔父还要做一些其他准备。”
二人在书房中,直商议到深夜才分别休息。第二日一早,卢鸿便又悄悄地坐车,回到了孔颖达府上,准备迎接魏王亲临观摹格物试验一事。
次日一早,孔颖达府上便开始忙碌起来。审书小组关于刊行《格物论》全卷的奏折上奏后,朝庭极为重视。因此派了魏王及黄门侍郎刘,亲至孔颖达府上,着卢鸿当场演示格物实验之法。若确有价值,则必不遗余力,光大其学。
因着孔颖达府上并不宽广,因此这场试验演示,便直接在院中进行的。好在魏王为人甚是随和,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架子,见到孔颖达、颜师古时居然以弟子礼相见,让审书小组中人都极有好感。
魏王也未多说废话,只代表李世民对审书小组近期取得的成绩做了表扬,然后孔颖达又简单说了几句,谢过圣上及魏王,卢鸿便粉墨登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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