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人勃然变色。
户部侍郎乃六部重要之职,掌控大乾钱粮运作,手持王朝命脉,乃重中之重。景阳就这么不声不响,轻飘飘一句话拿下来了。
明升暗降,所有人心中冒出来这四个字。
凉州乃大乾治下最大的州,位于泗水之南,虽比不得帝京江州,亦是人杰地灵之地。最重要的是凉州司马与江州司马不同,凉州掌印司马乃一品官,正一品下。比之户部侍郎高一个级别,当朝一品大员。
可即便位置再高,也无法与户部侍郎相比。
“臣,领旨谢恩!”头发花白的郭佑老泪纵横,跪在地上,他是左相一党心腹,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礼部侍郎徐楙”
“工部中车令钟春阳”
与上次截然相反,这些人方文都有耳闻,皆是朝中有名望的官员。算不得重臣,也是真正老臣了。方文没想到谢仁堂脉络如此之大,统帅六部,他便将整个六部变为自己的了。
可以肯定,今日之后六部会进行一次大换血。
等了很久,方文没听到景阳叫出谢仁堂的名字。
心中叹息了一声,方文知道这些事情还无法威胁到谢仁堂。只怕他早有后手,即使景阳降罪,也无法责难过甚。而景阳今天做的,便是给谢仁堂看。他在告诉谢仁堂,江山是朕的,朝堂也是朕的。你能安插多少人,朕便能拔出多少人。
可无论怎么说,左相的位子依旧稳如泰山。即便天子再凶残,也明白这个人不能动,至少现在不能动。
心中思忖,方文一抬头,就见景阳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方文顿时愣了。
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方文不知是福是祸。但方文知道,轮了这么久,景阳终于把自己捎上了。
“鸿图学士方文何在?”景阳盯着方文,淡淡的道。
方文心提到了嗓子眼,急忙出列,“臣方文,参见陛下!”
“方文屡建奇功,先有余粮之法助大乾避过天灾,后又患治天花,马蹄铁,连弩等不世奇功,然其接待夷国臣使拓跋宏办事不利,指使大乾陷于危难,实为大过。”
“功过参半,功不抵过,朕擢升你为江阳县子,食实邑百户,封地帝京之南三十里处。另任命江阳县子方文沙州刺史,十日之内走马,钦此!”
景阳眯着眼睛微笑:“方文,对此你可有异议?”
方文呆呆愣在原地,望着景阳说不出话,良久之后恍然大悟,愕然问道:“沙州刺史,陛下,您这”
沙州乃边陲小州,一州百姓不过千余人,黄沙漫天,环境异常恶劣。不仅悍匪横行,更是资源匮乏,饿死人是寻常事,夏日热死冬日冻死更是常见。
方文明白景阳在惩罚自己,自己插手天家家事,更做了不该做的,这是应有之义。但他想不明白,大乾各州哪个都行,为何会是沙州?这特么是能饿死人的地方,做了刺史有个屁用。
景阳脸色一寒,“怎么,你不愿去?”
“这陛下明鉴,沙州地处偏远,向来不奉天朝律例,自成一州。沙州刺史,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