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犹在耳,字字戳心。我微微打了个冷颤,藉此来驱散掉体内生发出来的寒意,“我从来不觉得这是一种荣幸。”
蓝姬好看的唇形弯起漂亮的弧度,樱唇轻吐:“沐霞山庄富有四海的楚月笙,其实乃是天地间的可怜之人啊!”
早已决定冷酷到底的心,在听闻这句话之后,竟没来由的抽痛起来。
夜的黑,风的凉,他的痛,我的殇。不是不感动的,只是恩情终究不能补偿爱情。
“你当年既然时刻都处于风声鹤唳的状态,难道就如此放心的让一个陌生人带走司徒衍吗?”不接口蓝姬明显带有些许挑衅的感慨,我急忙转换了话题反问道。
“你以为两个幼童即便是逃离出魔窟就一定能成活吗?那只是书中的故事。”对面女子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嘟囔道:“而真实的人生是,我们衣不蔽体的流落于街头,一路以乞讨为生,却总是被丐帮的人责打和驱逐。”
“所以将司徒衍托付给楚爷,也是一个走投无路后的赌博吗?”被乞讨两个字成功击中心房,蓝姬由着陌生人将弟弟带走,就像无情当年把自己赌给了师父一般,都是日暮途穷下的迫不得已。
蓝姬闭目不答,俏脸上依次闪现过痛楚、挫败、绝望和悲怆的神情。如果可以选择,就凭她对弟弟的感情,是无论如何不会由着司徒衍的命运受他人摆布的吧。
那是一个穷途末路的赌局,所幸她赌赢了。无论楚爷对他们姐弟二人伸出援手的目的为何,至少她与司徒衍都安然无恙的长大成人。
只有活着,才会有其他的希望。只有活着,一切都还来得及。
尚且不通人世的司徒衍,就这样被楚爷抱走了。作为苗疆毒巫的后裔,楚爷将他安置于自己的至交好友司徒伤家中。
那司徒家乃是一脉单传,可到了司徒伤这一代,则出了一桩家庭惨剧。司徒伤未满两周岁的独子,因偶染风寒而夭折。这对于司徒夫妇来说,无疑是一件悲痛欲绝的事情。尤其是司徒伤的妻子,更是每日里怀抱着儿子的尸身不舍,一口咬定孩子只是昏睡而已,坚决不肯按死人之礼下葬。
司徒伤看着一日日念子成狂已然接近疯癫的爱妻,饶是心坚如铁的武林豪客,也不禁虎目洒泪。所以当楚爷抱着一个小男童走进大门的时候,无异于为愁云惨淡的司徒家注入了重获新生的希望。
听明了来意后,司徒伤犹如绝路逢生一般的看着与爱子年岁相仿的孩童,他清秀非凡的小脸上挂着茫然若失的愁绪,黑葡萄般水润的眸子里也似乎被蒙上了一层薄雾,看起来不甚灵动。
但是司徒伤一下子就爱上了这个男孩,他喜不自禁的把玩着孩童未曾长开的筋骨,发现其内卓绝的资质,明白此乃是一颗被蒙了尘的宝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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