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对面这个几日来魂牵梦萦的男子,笑容越发的灿烂,好,很好,这样的难堪无情平生首次遇到,也算难得。我怎么就忘记了一点,爱情里不单单只有折磨与伤害,还有欺骗与背叛。
想到初柔当初请假就是去江南看望他,我心中一动,猛然记起当日在如梦客栈内,易水寒曾提及有一个朋友适逢其会,替温子曦消弭了一场大难,如今思之那个朋友自然就是初柔了。她比我早一步到了江南,救了他一命。不,她比我更早就认识了他,并芳心暗许。那一次去江南,仅仅是要证实这段感情。
于是凑巧救了他,也顺理成章的得到了他的心。那么,我算什么呢?这些日子的海誓山盟又算什么呢?都是我的幻觉吗?究竟是初柔弄错了还是我弄错了?
我依然挂着满脸的笑容在看着他,还是那个俊秀挺拔温文尔雅的男子,还是那个和煦如阳光般温暖的眼神,可是为什么,我的心却再也无法回暖了呢?
“无情,这是怎么回事?”他温和的开口,眼神疑惑而怜惜的望着我,其中的情意仿佛一如昨日。
“都站着干什么,先坐下再说。”楚爷突然淡淡的插口,语调听不出喜怒。
我猛地转头看向他,原来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温子曦到了洛阳城,唯有我毫无所知。可是他又来此做什么,莫非要亲身欣赏无情的难堪吗?
楚爷挑眉与我对视,目光中漆黑一片辨不出心意,初柔拉拉我袖子,轻声道:“我们先坐下吧,慢慢聊。”
我站着不动,霎时间觉得自己像个戏台上的丑角,存在的意义就是让人们平添几分茶余饭后的谈资的。
身遭的空气也被感染得凝重起来,楚爷轻轻皱起了眉头,语气反一改往日的温和,带上了一丝宠溺,“你这是怎么了,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我不答话,笑容早在面向他时便已从脸上褪去,如今只觉得荒谬。我一定是被猪油蒙住了心才会到这里来任凭他们羞辱我的,我究竟是疯了还是傻了?
“是在生气这个吧!”楚爷从怀内掏出块玉佩放在桌上,好脾气的说道:“你看,我这不是帮你讨回来了。”
那块冬暖夏凉的碧绿色玉佩静静的躺在桌上,我没有说话,更没有伸手拿起来,玉佩固然还是那块玉佩,可在转眼间就已失去了应有的意义,看起来同现在的无情一样,是那么的可笑。
温子曦的脸色已经变了,“这玉佩怎么会在楚爷手里?”
回答这个问题有些复杂,何况此情此景我愈加不想解释,只是冷淡的反问:“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样的冷淡,他只在相识的最初被我如此对待过,不由得一愣,“你不希望在这里看到我?”
我抿唇不语,在进门之前,我当然是希望能够邂逅他的,但不是以初柔意中人的方式,更不是在我是最后一个知情者的情形下。
“原来你们是认识的。”初柔眨着杏眼插口,一脸毫不知情的茫然。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我好笑的看着她表演,还有楚爷的配合,心中不仅充满了被人背叛的寒冷,还有万念俱灰的失望。
初柔应该是一早就从楚爷那里得知我与温子曦的事情了吧,所以才会急切的拉我来此抢先宣示主权。她也是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傻瓜啊,我又岂会和她争呢,感情的事不是争抢来的,况且我已经放弃了。
在我意识到温子曦是为了初柔来到洛阳的时候,就决定放弃了。如果我还奢望问他个清楚明白,那简直就是自取其辱。还有什么不够了解的呢?事实就摆在眼前。
他不知道我在洛阳,没人知晓无情来自哪里,无论是易水寒还是温子曦,就算是在最浓情蜜意的时刻,我也不曾忘记斋规。我是不会对外面的人透露自己的行踪的,哪怕彼此再信任再亲近都不能。所幸他也从不过问,临别时只是坚定的说在江南等我。
所以他不知道我在哪里,更不是为了我来洛阳。所以后面的事还有什么不了解呢,你赢了,初柔,虽然我没想过与你相比。温子曦从此后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