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世间像魔君蚩尤这种灵武双修并且俱都登峰造极的强者可说是寥寥无几、屈指可数,只是修炼一种得能有所成就已是莫大的机缘了,又遑论同时修炼两样呢?
可此刻只剩一成功力的蚩尤依然不是战神刑天的对手,头脑清醒的他之前能对刑天手下留情,如今反过头来,昏昏噩噩的刑天却不可能对我们心慈手软。
“先让我试试如何?”骨子里好战的血性被面前这强大无匹的对手激发了出来,我不觉恐惧反倒有些跃跃欲试的期盼。
“好啊,这的确是个难得的机会。”易水寒目中流露出赞许的目光,“大哥还从未完整的看过无情动手呢。”
我纵声长笑道:“那可比不上大哥的五虎断门刀法。”
大笑声中我抢身直扑刑天,无情剑在手信念大增,仗剑直削刑天手握盾牌的左臂。战神的心智虽被蒙蔽了,但打斗的机敏未失,早料到我这虚招,遂并不翻转盾牌抵挡,运起板斧朝我左腿斜劈。
我暗地里为刑天喝了声彩,急忙拧身避过,左臂回弯用手肘点他肋下,对方以盾牌挡之右腿疾抬踢我左膝,我膝盖以常人不可思议的角度向里急扭,同时探出的手肘横划去点他握有板斧的手腕。
刑天虽无头颅,但是乳生的双目也锐利非凡,右手伶俐的躲开,仗着身高优势抡起左手的盾牌向下直扣我头颅。无情剑终于再动,剑尖直刺到我胸口高度的硕大肚脐。
这招迫得那盾牌不敢砸下,刑天抡板斧来挡,只听“铛”的一声大响,我被这莽夫的力气震得手臂发麻虎口迸裂,急忙借着这股力势向后飘退,至此方算是比对了一招。
“精彩绝伦!”易水寒暴喝道,看他一脸兴奋显然也被这一招的凶险激烈所感,“无情你差在灵力修为,在招数上与刑天不相上下并未算输。”
我不禁摇头苦笑,输赢难道还有将力量与招式分开来评判的?遥想昔日,江湖上无情所向披靡,能郑重待之的对手寥若晨星,而斋内功力高强如师父,也无法令无情一招败北。可自从东渡日本以来,却处处受挫,寸步难行。招数精妙又如何?正如易水寒之前所展示的,绝对的力量才是根本。
“你都不知道自己刚才有多棒。”易水寒正色道:“我赞的不是兔起鹘落的招式,而是你随机应变的能力,招数是死的人却是活的,而对决时又有太多的不可预见,无情你能不拘泥于一招一式的规格,不受招数所限,见招拆招随意挥洒的如同行云流水,在武修上的领悟已经够得上宗师了。”
原来他说的是这个,也难怪,从恩济斋走出来的孩子,一个个都有如嗜血狰狞的远古凶兽,只要能活着,谁会在意江湖道义、武林规则。为了活命,我们不顾形象,再难看的姿势只要能取人性命就是好姿势,为了生存,我们无所不用其极,哪怕是江湖上被喻为最下三烂的行径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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