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时可以回京。
但,今天也许会有很好看的粉霞。
她打算留下来看一看。
毕竟难得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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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路上,宋裕泽一直恹恹的。
他发觉,自己竟隐隐有一丝不忍,不忍把方慈一个人丢在那里。
“……把她晾了这么一会儿了,应该够了,”他看向肖灵,“要不我还是回去接她吧。”
“就这一辆车,你怎么回去接她?”
肖灵瞥他一眼,心里暗骂不中用。
“再说了,成败在此一举,你就等着看吧。”
“万一她没有给李佑贤打电话怎么办?”
“拜托,她怎么着也是个小姑娘,天都快黑了,她一个人待在那儿不害怕吗?害怕的话她肯定会给亲近的人打电话呀。”
“哎呀你就别担心了,如果她真的不打电话,过一会儿,等十二点营地关闭之前,我还得雇人去帮我把天幕和帐篷收起来,到时候顺便找找她,把她接回来不就完了。”
宋裕泽脸色还是不好,一幅很烦躁的样子。
肖灵心下暗觉不妙:万一真出了什么岔子,万一那方慈真是和闻少搞在一起,自己不会被闻少迁怒吧?
左思右想,她发了条朋友圈。
「xiao~大小姐:笑死了,宋少爷打赌输了,把自己准未婚妻丢在栖木营地了,真·男人(大拇指)」
这条朋友圈刚发出来,就被陈巧月看到了。
她正在李佑贤家里,翘着腿等吃水果,闲着无聊刷刷朋友圈。
“我擦,肖灵作大死了。”
她一个激灵跳起来。
李佑贤正在岛台水槽前洗水果,闻言看她,“怎么了?”
“快快,告诉你家闻少爷,方慈被宋裕泽丢到栖木营地了,那里那么偏,这么晚,车都不好打。”
李佑贤手都没来得及擦干,拿过手机拨通了闻之宴的电话。
刚说完,那边就挂了。
陈巧月已经冲到玄关去穿鞋,“咱们也去!肖灵这个贱.人,那天在西山庄园,她肯定是看到方慈上了闻少的车,撺掇着宋裕泽搞这一出。”
“我可太了解肖灵了,她从小就爱玩这种游戏,看谁不顺眼就搞谁,我们俩小时候一起去夏令营,她也试图丢过我,我反应快,找到她给了她两个耳光,从那儿以后她见着我就低眉顺眼了。”
她一边换鞋拿包,一边念叨。
李佑贤慢条斯理擦干了手指,只上下看她,也不做声。
“她肯定还觉得自己聪明极了,搞完这一出,还特意发个朋友圈把自己摘干净,估计是怕闻少秋后算账。”
换完鞋,她看李佑贤还站在那儿不动,一摆下巴,“走啊?愣着干什么。”
李佑贤抬腕看看表,松了松领带,“半个小时之后再去吧。”
陈巧月愣了一瞬,回过味儿来,眼神变了味道,“……你不是吧李佑贤?哪里戳到你的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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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霞铺陈在西边天空。
灿烂,盛大而辉煌。
隐有跑车引擎渐近的巨大轰鸣,带着撕裂一切的气势,周身的空气粒子都在微微震颤。
好像携着沉甸甸的凶戾暴徒气息。
如此强势地袭来,让人难以抵抗。
不大会儿。
有个身影自远处而来。
高大的身材,穿着与这野外营地极不相符的西装三件套和黑色长大衣。
自很远的地方,他的目光就直直锁定了她。
那种夹杂着极强占有欲的直白侵略感,几乎在瞬间就攫住了她的呼吸。
方慈想起来,他今天过生日,此刻应该出现在自己的生日宴上。
贵气迫人,高不可攀,万众瞩目。
来到缓坡下方,他脚步慢下来,一边调整呼吸,一边往上走。
站定在她面前,闻之宴说,“我来了。”
他一贯的低嗓,带着刮擦人耳膜的磁性。
让人心弦颤动。
方慈仰头看他。
他额上还有些细微的汗珠,俊美的脸上,长眉压着一双漆黑深邃的眼。
这个时候,她再度意识到他的高大。
宽阔的肩,劲瘦的腰腹,一双长腿。性.感危险,却奇异地让她心生安全感。
他真的好像她的归宿。
突然降临,却又那么自然。
她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他不多言语,脱下大衣给她披上,而后几乎是将她端着抱起来,“走吧,一会儿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