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本大佐,我们私下查到,今年4月份,有个《时事周刊》杂志创刊,设在法租界爱多亚路中汇银行大楼内,他们旗帜鲜明地宣传反日、抗日,公然和大日本皇军作对,攻击亲日人士。”
常玉清不停的说着,翻着眼皮观察着楠本实隆的神情。
可是,这个楠本大佐实在是话不多,即使常玉清这个汉奸,在东北,在蒙古,在华北,伤害、杀害了那么多与日军作对的中国人,他仍然看不出楠本大佐是高兴,还是不满意。
无奈,常玉清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大佐,我计划这样,准备派人给他们一个教训,要是他们还执迷不悟的,我就连锅端了这个杂志社。”
楠本实隆这个时候才轻轻点了点头,抬头看了一眼常玉清。
“辛苦你了,常君,在租界内做事,还是需要当心点,大日本皇军目前还不希望与英美法等国发生任何摩擦。”
“呵呵,楠本大佐,我明白,我明白!”常玉清谄媚地点着头答应着。
得到了楠本实隆的表扬,常玉清更加得意起来,他连忙继续表着功,显示着自己在上海滩尚的能耐。
“请楠本大佐放心,您交待的一切事情,我都记在心里。就在你来上海之前,我们已经对爱多亚路尚的《大美晚报》连续实施了制裁。”
“噢?那个报社可是美国人支持办的。”楠木实隆瞅了眼常玉清。
“大佐阁下,那个报社就是仗着有美国人做后台,屡屡对大日本帝国和大日本皇军出言不逊,还煽动民众对抗黄军,所以我们才收拾他们。”常玉清继续表功说。
“你们是采用什么办法制裁他们的?”楠本实隆问了句。
“《大美晚报》的前门是公共租界,后门就是法租界,巡捕房为保护这家报社,还在前门的路上拉了铁丝网,路上还有铁甲车巡逻,我们照样让人往里扔了手榴弹,连续两次,都没让租界巡捕抓住。”
常玉清正唾沫横飞着,楠本实隆皱了皱眉头,慢慢伸起一只手,打断了他的话。
“常君,刚才你说的那个《时事周刊》杂志,不是还在对大日本皇军无礼吗?”楠本实隆深沉的声音,像是从嗓子眼里压出来一般,又尖又细,听起来让人胆寒。
“是的,是,是,大佐阁下,我今天已经让人给这家杂志社,和这个杂志社的总经理冯晨的家里,同时送去了信。”
“哦?这个冯晨是什么人?你清楚吗?”楠本实隆尖着嗓子问道。
“清楚,这个人是我的师弟,他同杜月笙关系非常密切。”常玉清不敢隐瞒。
“你的师弟?”楠本实隆盯着常玉清问道。
“是的,大佐阁下,不过我同这个人根本没有什么感情可言,他只要对大日本不敬,我照样收拾他。”常玉清一副大义灭亲的样子。
“哈哈,常君,那你给你这个师弟的信是怎么写的?”楠本实隆奸笑了两声问道。
常玉清慌忙从衣兜里掏出一张信笺纸,展开后,恭恭敬敬的念道:“冯晨师弟,你如不改变贵杂志的论调,师兄当报以200磅的巨型炸弹拜访!”
听着常玉清的汇报,楠本实隆的眉毛跳动了一下,他实在是对上海这里的复杂情况不甚了解,心里犹豫着,是否答应常玉清这样在租界内胡来。
“大佐阁下,下一步,我准备绑架他们的编辑和记者,是哪个记者写的文章,然后,我就砍下哪个记者的手,放到锦盒里,送给我这个师弟,今天我已经给《时事周刊》杂志社留下纸条警告他们了。”
“嗯,很好!”
楠本实隆这个时候,才微微地点了点头,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来,三角眼亮晶晶地直刺着常玉清,冷冷的问道:“你留下的纸条是谁写的?”
常玉清被楠本实隆盯得汗毛根根竖了起来,他现在是既想表白自己的成绩,又生怕自己哪一点做得不如这个日本大佐的意,触了啥霉头。
楠本实隆的话问出来后,常玉清倒是立刻放了心。
“大佐阁下,一切按照您以前教我们的方法,用普通的西式打印纸,使用打字机打出来的字,看不出笔迹的。”
说着话,常玉清又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说:“楠本大佐,明天一早,我请你看报纸,有一场好戏。”
楠本实隆斜看了常玉清一眼,站起身来,嘴里冷哼了一声,离开了办公室,回到常玉清给他安排的房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