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薛婉递了个眼神给苏大太太。
没想到那边却又继续:“难道妹妹说的是那个被你打碎后硬要栽赃给我的青玉芭蕉叶?”
栽赃?!
“你!”薛婉恼羞成怒,随即又想到大太太正在看,又压低声音,“那明明是姐姐你打碎的,老太君还罚过你,你可别在这时候记岔了,来冤枉妹妹。”
苏大太太在旁边冷笑。
什么玩意儿。
薛小姐点点头,“我自掉进水里,大概是脑子不太好了,总是记不得东西,这件事我倒记得不是很清楚。不过另一件事,我是一直不会忘的。”
她看了一眼薛婉,薛婉不由感受到了久违的压迫感:
“就是青玉芭蕉叶碎了的第二天,我在老太君佛堂里跪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遇到恶犬伤人,差点咬断了老管家的一条腿,不知道妹妹你还记得不记得那天绣床|上那一只断腿的恶犬哦?”
薛婉脸色立刻大变。
想到那血淋淋的可怕场景,半死不活的狗就躺在自己的被窝里看着她,她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忘记!
也是那一吓之后,她再也不敢留宿薛家,对薛姣,也彻底讨厌到骨子里。
这女子!
苏大太太看她面不改色地说出这样的话,十一岁的时候就敢打断恶狗的腿丢上妹妹的床?怎么会有这种小姐!
难怪她能做出闹喜堂这样的事来。
没想到薛小姐这里还没完,“那时候妹妹真可爱啊,惨白着一张小脸,吐地不省人事地还要回家,怎么现在,一住在我家就不想走了?越住越舒坦啊,年岁渐长,某些东西是越来越厚实了。”
脸皮。
这种不客气的嘲讽!
要是苏容迎在这里,一定会觉得很熟悉。
“你!薛姣!你简直……”薛婉闺秀面具碎裂,拍案而起。
薛小姐挑挑嘴角。
承认她是薛姣了。
苏大太太打圆场,“好了好了,坐下说罢。”
薛婉站着,觉得气势终于稍微涨了些。
谁知道,她这念头刚起,突然一团泥砸到了脸上!
快狠准!
所有人都惊住了。
薛婉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上。
好臭的烂泥。
不对,不是烂泥……
她爆发出差点冲破屋顶的尖叫。
继当年见到那只狗以后的,第二次。
苏大太太回过神,忙喊身边呆住的丫头们:“快去找!哪个贼人!”
薛小姐也愣住了,回头看,窗边哪里还有人。
她去看薛婉,忍不住捂了鼻子,后退了两步。
哪里有这么臭的泥啊。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
薛婉彻底呆住了,脸上糊了一脸,手上也全是。
苏大太太退开的时候又骂丫头:“都瞎了不成!快带薛二小姐下去梳洗!”
上来两个丫头要去扶她,一闻那味道,竟然立刻又扭过头捂嘴。
这不让人家吐还真是有些为难。
“没用的东西。”苏大太太咬牙,转头看向一个服侍的妈妈,“你去。”
到底见多识广,大太太身边的婆子还是能忍住的。
“二小姐,这里请吧。”
可怜这妈妈,脸都白了。
薛婉已经彻底失神了,她恨不得立刻死在这里。
竟然、竟然有人敢……
敢、敢用狗|屎……
她一想到立刻脸色发青,朝着那妈妈怀里吐起来。
哎哟天啊。
那妈妈用尽了一辈子的忍耐力才没一把推开她,也努力忽视薛婉右手上黑褐色的物什正被抹到了自己一两银子一匹苏缎做的衣裳上。
别说一两银子一匹,十两银子一匹她也不会再穿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