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风见见这慕容班腾实在太过狡猾,心中暗道:“此话言中有意,分明就是以剑法去为他们慕容家争个面子,就算他输了,诸人也因此知道华山仙派在慕容家剑道上也讨不了多少好处。如此一来,倒是约束了灵东石,不得不处处防备,不得中其一剑,同时需要以快制胜,倘若斗得越久,他们慕容家便更出名了。”
老乞丐“呸”的一声,嚷道:“这什么狗屁荣耀之事,慕容东石想扰你道心,姓灵的小子直接把他杀了便了事,受得一点轻伤算个狗屁,你活他死,其他的由人说去……”刚才剑法对弈中,灵东石攻上盘,正是心脉之处,而慕容班腾剑法攻下盘,况且手急,剑法章乱,只要灵东石微微上缩,也不过刺到大腿上而已。
诸修愕然,如此细腻所在,却被瘫坐于地的老乞丐瞧得一清二楚,他们被如此一讲,才发觉过来,只觉这老乞丐也没那么不堪,看来也不是一个凝气老汉。
李风观察力与悟性超凡,他瞧到一些细腻所在,却没这位老者瞧得通透,不由暗惊:“这老头子能瞧出姐姐换了面貌,他那副醉兮兮般模样,没瞧道台一眼,却知台上发生了什么,到底是什么修为?此人有点可怕。”
灵东石心知慕容班腾之意,面色多上了一份警惕之意,心道:“我派脸面不能让我丢了,倘若对攻一剑,固然是我赢了,但我受伤之后,必定惹来不少闲人笑语,但我华山仙派可不是吃素的,不能近攻,但可远战!”
却见他表情淡然,道:“既然慕容道友想瞧我华山仙派剑道,那么给你瞧一瞧便是,你若能接下此招,灵某自当认输。”说罢,却见灵东石,两指控制飞剑更快,紫光更盛,宛如一条条紫线在道台上交织。慕容班腾见四周处处是剑影,面色肃然,眸子中却有一丝兴奋之色。正是:紫霞升来重重险,一剑横飞千千丝。气成万道凌空御,一招一式耀道台。
诸修士惊呼一声,面露惊容,有人惊道:“这、这是紫霞功,还有紫霞千丝飞剑诀,气若游丝御千剑,剑如紫霞朝暮中。他、他凝气五层,竟然练成了这剑诀,华山果然人才辈出啊……”练成紫霞功不为怪,但华山紫霞千丝飞剑诀,需得将体内仙气分化成千道,同时用神通在仙剑之上,让仙剑分出千道剑气,一般在筑基之境方能领悟得到其真意,不料灵东石才凝气之境直接便来了这一招。
李风见那剑术不由暗叹一声:“我曾想着自己用驭物决控制上千柄仙剑腾飞,不料华山仙派镇派剑诀中竟有了类似我想法的剑术,远古传承仙门甚是厉害。”
此时,老乞丐瞥了一眼道台上,醉兮兮道:“这小子倒是有两把刷子,如此修为练成一百零三道剑丝,若能成长起来,到元婴境有望练成九百九十九道剑丝。”李风心头暗道:“不是千丝么?怎就九百九十九道剑丝了?”
李风瞧得眼花缭乱,心知有上百道剑丝,却没能瞧出是一百零三这数。此时,又见灵东石大吼一声道:“慕容道友,你还是快认输吧,这招你接不下!”
却见慕容班腾左突又闪,面色凝重无比,纵然他修为比灵东石高出一层,但身上仍然被割损几处。有个野修修士叹道:“慕容班腾这笨脑子家伙,比甚么剑道,简直就是拿鸡卵碰石头,螳螂挡轮胎,这次真的血本无归了,罢了,寻个地方修炼一番,准备出聚仙楼去……”不少人纷纷叹息。
过来几个呼吸间,便见慕容班腾身上参透出血迹来,灵东石喝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快快认输,以免丢了命儿!”慕容班腾却哈哈一笑,手中之剑忽地一顿,若由两道剑气从身上擦过,却没用剑抵挡,道:“今日你华山剑道之上,要输在武当剑道上了!”
说罢,只见他剑法忽变,息才剑法凌厉,如今却变得刚柔并至,动静分明,武当仙派在剑法要旨之上,讲求形与意合,意以气合,气与神合,剑随身走,刚柔相含,步身俱到,行如蛟龙出渊,静如卧虎盹睡。在慕容班腾剑法之中,却能瞧出武当剑法中妙处一二来。
灵东石没回过神来,却见慕容班腾步踏九宫,处处避让着剑气柔丝,他剑法刚中带柔,刚便砍掉剑丝,导致剑气化为虚无,柔则牵引剑丝避开身形,导致剑气无法击中他,直至慕容班腾来到他面前一丈之处,灵东石面色黯然,立马收剑,面色苍白,带着不甘辑礼道:“想不到慕容道友还修了武当剑术,灵某剑道不精,输在武当太乙玄门剑法之上,不算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