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两个人所做的事儿瞧起来颇为体面,倒是自个儿显得颇为市侩,有点上不得台面似的。
这句话沈文韬没说出口,沈文武倒是明白了,铁蛋年岁小,略思索了一番,也知晓了点大概,随即便笑了起来:“文韬哥这话说的不对,看咱们香苗姐,做的不也是做吃食,招呼客人的活儿,可谁又能说香苗姐没能耐呢?”
“是呢,连爹娘都时常说,香苗姐才是正儿八经有了大智慧的人,那些个平日里饱读诗书的人怕是都不如香苗姐把事儿看的透彻,懂得大道理呢,哥你平日里跟着香苗姐做事,铁定不会差的。”沈文武也在一旁帮腔。
“常言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哪一行做出来了都是厉害的。”铁蛋道:“记得从前听姐还说过,说是这人做什么事儿没的高低贵贱之分,只有分工不同而已,每个人所做的事儿都是必须的事儿,试想想看,世人都觉得做官高贵,读书高贵,觉得干粗活,下地做活的人便是低贱之人,可若是没人干那些粗活,没人种了田地,那那些所谓高贵的人岂不是都要饿死了?”
“还是这个道理,其实反过来来说呢,做粗活的人做的那些粗活,种田的人得的粮食才养活了那些高贵之人,若是仔细论起来的话,做粗活的人才是高贵的人呢。”铁蛋笑道:“文韬哥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沈文韬听罢,琢磨了片刻后,抬头道:“是这个道理,倒是我今儿个糊涂了,矫情起来了。”
“哥平日里忙的很,我不在家,你平日里还得替我帮着家里头做活,实在辛苦的紧,还得多谢了哥平日里的操劳才成。”沈文武一脸认真的说道。
他能安心在外头学医术,这里头和沈文韬平日里的忙碌和辛苦也是分不开的,沈文武此时的感激之词,也是发自肺腑。
这番话倒是让沈文韬有些难为情起来:“说的是啥话,我是家里头老大,这些事儿也是应当做的,你话说的这般见外,到显得你我兄弟之间生分了不成?”
“自然是不能生分的。”沈文武咯咯笑了起来,转了话题道:“不过哥现在既跟着香苗姐做事儿,如今这生意又这般好,往后做大了多开几家铺面的话,自然也会交给哥打理其中一个铺面,哥这识字不多到时候说不定便是了头疼事,不如每日回来之后,学上一些字,到时候若是真到了哪一步,也轻松许多。”
说起来,沈文韬平日里可不是个随意矫情的人,方才忽的那般落寞,显然是因为看到他和铁蛋两个人都认识那么多字,而他却不认得,未免心中失落,沈文武觉得还是得从根本上解决了问题的好。
“是这么个事儿。”沈文韬连连点头:“从前贪玩不知晓,总觉得这读书认字最是枯燥无味的,唯恐避之不及,现如今倒是越发觉得不认识字是件令人头痛之事呢。只是虽说我有心多认些字来,却也有些头痛不知道该从何学起了。”
“这倒不是难事,文韬哥每日回来后,在我家里头多呆一会儿,我教你便是。”铁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