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性命平等,且不说这万鸿云没有任何的资格擅自了结了旁人的性命,只怕着其中,也是另有隐情,并非完全如同万鸿云所看到的那般吧。”沈香苗反问了一句。
“正是。”吴如珉叹息道:“旁的我可能知道的不多,但是那卖香料的郝掌柜之事,并非如此,郝掌柜与妻子原本只有一个孩子,其实生的是女儿,他妻子却是因为难产往后无法生育,又担忧只有一女往后郝掌柜会有了续弦的意思,便将自己的女儿与堂姐家的儿子换了一换,谎称生了儿子。”
“随后更是与换去的女儿订下了娃娃亲,想着如此一来女儿终究会回到自己家里来,家产也不会落入旁人之手,也避免了郝掌柜往后纳妾,事情进展顺利,亲生女儿成了自己的儿媳妇,郝夫人自是欢喜满足,心中愧疚略减,而随后病重逝世,去世前将此事告知了郝掌柜。”
“木已成舟,事情既是如此,郝掌柜自然也没有再有什么埋怨之言,只守口如瓶,不再让旁人知晓。只可惜,抱养回来的孩子现如今成家之后却没有立业的意思,反而是仗着郝家家底颇丰,游手好闲,寻花问柳,喝酒赌钱,甚至因为和一个人争粉头被人打断了双腿,可下身瘫痪却依旧不安分,对妻子打骂不休,更是连家中丫鬟都不放过。”
“儿媳妇是亲生女儿,郝掌柜自然心疼无比,对这实则儿子,然而是女婿的自然也就十分不满,时常教训一二,甚至将家中的一些产业记在女儿名下,免得往后他百年之后,女儿没有依靠。”
“郝掌柜偏袒女儿,在外人眼中自然也就成了所谓的越过儿子疼儿媳妇,自然也就传出来了些流言蜚语,而偏巧那女婿因为偏信那所谓的游医的治腿的良方,服用了之后一命呜呼,便也就有了这所谓郝掌柜与儿媳妇不明不白,气死儿子之事,尽管郝掌柜对外说清个中缘由,可那些人却是不相信这些事情,只说是郝掌柜为了名声,编出来的说辞。”
“对此,郝掌柜也是抑郁成疾,十分不痛快。”
吴如珉叹息道:“此时,郝掌柜也是被流言蜚语所害之人,是个十足的可怜人,这个万鸿云到是好,听信那些风言风语,便随意处置了一个人的性命,如此滥杀无辜,竟然还自觉是替天行道,当真是愚蠢至极!”
“方才沈老弟你拦着做什么,就该让我狠狠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他做下了何等蠢笨之事!”吴如珉气势汹汹道。
“吴大哥莫要着急。”沈香苗反而是莞尔一笑,道:“我方才拦着,并非是不想让那厮被罚,只是想着不想让吴大哥白白生气罢了。”
“他万鸿云既是一意孤行,自以为是,这性子必定是执拗且不听劝的,你和他说他的不是,他必定有一百个理由来证明自己的正确,根本不会听进去你说的半个字,还要认为你是为官不正,为那些人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