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额头上不由自主冒出来的细密汗珠,沈文韬急忙解释道:“客官息怒,客官的好意小的心里头明白,也不是小的不去做这个事儿,只是客官有所不知,那桌客人身份特殊,是我们这儿掌柜的好友,因而他来吃饭,分文不收的,自然也就没有饭钱这一说了。”
“情况大致便是如此,还望客官见谅。”沈文韬越说,这额头上的汗便越是细密,就连后背上都蒙上了一层冷汗。
顾长凌略顿了一顿,再次抬手:“也罢,你去吧。”
“多谢客官体谅,多谢客官体谅。”沈文韬一边道谢,一边给顾长凌添满了茶水,这才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待到楼梯拐角处,觉得已是看不到那桌的两个人时,这才觉得后背上的沉重略轻了几分,才敢大口的喘了气,伸手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友安原先见沈文韬忙着,也不想给他添麻烦,又见此时卢少业心情大好也不必他一直在跟前伺候着,便自个儿下楼去拿了些酸梅汤来,刚走到楼梯那,便瞧见了一脸惶恐的沈文韬,伸手拦住了他。
“怎么了这是,这般惊慌?”友安十分的诧异。
沈文韬摆手:“无事无事,就是有桌客人,身上带的气势骇人的人,让人觉得惶恐。”
这人气质不同,有些人自是随身带了些不怒而威,让人心生敬意的气质来,这倒是也没什么奇怪的。
友安拍了拍沈文韬的肩膀,让他略平复一下心绪,一边也是有些好奇,什么样的客人能有这样重的气场,竟是让沈文韬吓成这般,因此也就不由的往上头瞧了一瞧。
沈文韬拽了拽友安的袖子,道:“友安哥,说起来还有一桩事。”
“方才那桌的客人,说要把卢公子的钱记在他的账上,可我瞧着你们好像并不相识的模样,还觉得有些奇怪呢。”
沈文韬接着说道:“但卢公子来吃饭,哪里有收钱的道理?我也就说卢公子是我们掌柜的朋友,吃饭不必付钱,因而回绝了他。我也不晓得这里头会不会有什么事,便和友安哥你说上一说。”
“我知道了。”友安心里头有了个计较,也是越发好奇那人的身份为何,但面上却是未曾表露太多,只是拍了拍沈文韬的肩膀:“你去忙吧。”
“恩。”沈文韬点头,下楼去了。
友安捧了酸梅汤上去,放在了卢少业的跟前。
卢少业更吃的不亦乐乎,看着酸梅汤姗姗来迟,又见友安神色似乎有些不定,便开口询问:“什么事?”
“方才,在楼梯上碰到了文韬,他与我说了件事。”友安便将方才沈文韬的话,原原本本的说与了卢少业听,末了又补充道:“我方才趁着走的间隙,往那边瞧了一瞧,是两位公子哥,打扮举止皆是不俗,只是小的却并不记得这两个人,想来公子也是不认识的。”
既是不认识,却是要主动请了他吃饭。
而且……
卢少业放下了筷子,抬头道:“去请了那位公子过来。”
“是。”友安应下,快步走走到了顾长凌与顾长风的桌前,大致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