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禄什赶到的时候,莽泰的人已经将巴兰府通搜了一遍。
这种送到眼面前的机会,莽泰自然不会放过,惜乎并没搜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令他颇有种空落之感。
由此亦可知,布日巴兰确然不大受重用,想必是布禄什嫌弃他太过平庸了吧。
两位边城大帅在巴兰府会面,倒也相安无事。
半个时辰后,莽泰从军中急调的仵作便到了,固德亦审完了百花院的一众婢仆,并将柯婆并两名婢女一并带了过来,莽泰辞了布禄什,带人径去了兰舍。
这些奴仆是来认尸的。
三名死者的脑袋与手足俱被砍下,不知所踪,仅凭那光秃秃、血淋淋的身躯,实在很难认出谁是谁来。
而莽泰素来又对花真很是放心,整个后宅皆由爱女一手掌理,他自己鲜少过问,就算是偶有相询,那些奴仆也断不在他的视线之内,故直到事发后他才惊觉,百花院奴仆的名簿与人数并对不上,此时欲待追究,却也无从查起了。
这一刻的莽泰,其实是有些后悔的。
虽然他并不曾表现出来。
但是,熟悉他的人却皆能看出,今日的他远不及往日沉稳,眉眼间有着明显的焦躁。
待到了案发地,看着那血流成河的情形,莽泰的面色便越发地阴沉。
按理说,那浓重的血腥气早该被人闻到,只是很不凑巧,这几处精舍皆点了“千里香”。此香本就霸道,是以左近之人竟无一知晓兰舍发生了凶案,直到瞧见了自门缝里渗出的鲜血时,才惊叫出声。
“启禀大帅,因尸首残缺得厉害,许多事无法断定,属下接下来说的也只是属下自己的推测,并不一定准确,望大帅恕罪。”
小半个时辰后,在与兰舍相距不远的梅舍中,那仵作躬身向莽泰禀报道。
此处由莽泰麾下亲卫把守,并不虞有旁人窥伺,仵作的说话声却还是压得很低。
“本帅恕你无罪。”莽泰目注于他,神情很是专注,显是在等他的下文。
仵作再度躬了躬身,方才续道:“依属下看,凶手只有一人,且是个武林高手。他先杀了门边女子,乃是一刀割喉。
经属下勘验,此女应是比较强壮或是会些武技,其骨骼较常人更为粗大坚硬,只可惜手足俱被砍去,无法细加查证。
槅扇后的两女则应死在此女之后。属下在她们后肩相同的位置找到了相似的伤痕,很像是拳印或是掌印,而门边那女子肩膀处却没有。
从伤痕的大小来看,凶手很可能是个身量中等的男子。不过,因地面并不曾留下凶徒的脚印,屋舍四周的脚印也大多被风尘吹乱,故而这也只是属下的猜测罢了,并不一定作数。
据槅扇后二女伤势及衣着来看,凶手是先行将她们击昏,再以二人衣带将她们捆绑并塞住了嘴。属下在床榻下找到了打结的衣带并沾有口涎的厚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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