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写字用墨,都有很多讲究。
譬如磨墨需要墨正,所谓心正墨亦正,墨若不正偏斜,既不雅观,磨出的墨也不均匀。
磨墨还十分忌讳用力过轻过重,太急太缓,墨汁皆必粗而不匀。
用力过轻,速度太缓,浪费时间且墨浮;用力过重,速度过急,则墨粗而生沬,色亦无光。因此最正确的磨墨方法应该是“指按推用力”,轻重有节,切莫太急。
研磨的浓度必须要适中。
尤其国画讲究意境,即使是淡笔,也是由浓墨书写而成,差别只在蘸墨的多寡,而不是墨的浓淡。
倘若墨汁含水过多,笔一下到纸上便迅速扩散,形成一团团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墨团,哪里还有意境可言?
当然矫枉过正也是不行。
若拿浓到像半凝果冻似的墨来写字,也是非常可怕的。必须是洁白纸配浓墨,有色纸则墨汁可以稍淡些。
而且墨必须要随用随磨,只因墨汁放置过夜,便会产生墨光无彩,还不能持久的缺点。以过了夜的宿墨书写,特别容易褪色。
因此常见古人无论书写还是作画之前,都会专门用心的去研墨。
研墨完毕后,必须随即将墨取出来,万万不能放置砚台里面。否则等墨汁干了,就不容易取下来。墨丸的保存,古人也是有着非常严格的程序和规则标准在。
丁阳在决定穿越之前可是从韩震的口中,听到了太多太多的相关知识。
正因如此,才对韩震所推荐的贺兰砚非常赞赏,认为可以卖大钱。
韩震曾经给他介绍过,从宋代人的笔记里面可以看出来,一方顶级好砚——诸如歙砚,至少是可以卖到1万钱——以宋代770文为一贯,这就足足是差不多13贯钱了。
以熙宁初年开封府400文一石的米价,这些钱差不多能够买下足足1。48吨的大米了。
差不多3000斤的米,随便哪个五口之家也能饱饱的吃1年了。即便放在东京城里,把柴米油盐酱醋茶和衣料鞋子都算上,至少一个五口之家能够用3个月是没跑了。
这还都是按照凡所用之物尽数买回来的标准计算,实际上小农经济时代的家庭单位很多东西都能够自己去做,而不用专门上外面花钱买。
因此这笔钱,足足可以让一个五口之家花销半年也是有的。
前代宋仁宗皇帝吃家宴,也就是招待皇室直系亲人。宫中给上了28只螃蟹,仁宗皇帝问了问价钱,得知每只螃蟹价值1贯钱。
仁宗皇帝心疼的不得了,当下就舍不得下筷子了。
皇帝尚且如此,遑论寻常人了。
宋初和宋代中期的铜钱,可见是多么的值钱了。
为此丁阳经过详细的计算之后,又盘算着贺兰砚此时尚未有存世产品。世上的东西总是物以稀为贵,假如全天下仅仅只有他这几方砚台,何愁价格不比顶级好砚更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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