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仍旧冷的厉害。
在温室气体为地球戴套之前,空气中弥漫的寒风似乎要更浓烈一点,给人以战栗的快感。
街道上再看不见游荡者的形象,只在城墙根留下一片狼藉,草草搭建起来的茅草屋与地洞变成了主要的建筑。
程晋州窝在他的房间里,偶尔回忆一番曾经学过的数学理论,更多的时间则用在准备作弊材料上,科举临近,他从来没有要用实力战胜对手的想法——天可怜见,那些寒窗苦读十数年的先生们,在挤独木桥的时候,根本就是一辆酒驾的重载卡车,没有坐出钢铁屁股的,除了期待天赋异禀之外,都得被撞下水。
木炭散发出淡淡的松香味,带来温暖的同时,也将房子烤的愈发干燥。
作为这个时代最广泛的晋升途径,科举永远是最多人的选择。它不像圣堂那样要求虔诚,也不像星术士那要要求天赋,任何人只要肯读书,都能够从中得到回报,哪怕仅仅是秀才出身,也会有全家免税的优待。当然,60岁的老童生是要凄惨一些,但在不从事体力劳动的前提下养家糊口,做封建时代的老白领,勤奋刻苦的读书是不二选择。
当然,对于程晋州来说,就是勤奋刻苦的作弊了,这兴许比成为星术士更简单一些。
誊录《乡试录》,即使在21世纪,也是一件庞大的令人绝望的工程,很少有图书馆能将其全部收录在电子书库中。程晋州自不妄想能够抄下其中所有的内容,事实上,他一点都不想做抄写的工作,如果有可能——哪怕是一丁点可能,让他逃避这些“繁重”的工作,程晋州都会用懒惰成性来报答。
天底下并没有那么多的好事,所以他得继续抄下去,有技巧的抄下去。
太著名的不能要,尽责的考官甚至会将之背下来——无须质疑某些先生们的记忆力,在中国古代,背诵文章2000部以上的高材生比比皆是,多的好像非洲草原上的大象,全在翰林院里窝着,巴不得逮到几个原装抄袭的,获一个博学的赞誉。
太糟糕的也要提前剔除,基本上乡试排名100以后的文章也无需考虑。人家能上榜大抵与文章整体有关,而程晋州却是准备截肢重接的。
大夏朝的考试文体依然要求承转起合,对其中的每一部分都要求严格,对互相之间的联系又有其他的评判标准,以程晋州的抄袭水准,若是举人进士,全靠抄袭希望渺茫,混个秀才却有很大的机会。绍南州每年上百个名额,以人口识字率来计算,录取率也就比司法考试低一点。
当然,有了如许多的限制,程晋州抄写的就更慢了,常常是一本乡试录仅用得上十分之一,不时的还要派人去问问族里的教师。侍砚和侍墨搬运书籍累的手疼,来往累的脚疼,两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在接受魔鬼特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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