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祖宗的牌位足有几十块,但并不是所有的祖宗都有画像,展现在何清卉面前的只有四幅。
何清卉看见第二幅图画里,画的是一个肩挑扁担的老头,一脸的笑容可掬。
那扁担挑着的两个篓子里,一个盛了一只铁镬,铁镬里面有水,似是隐隐蒸腾着水蒸气,想来下面应有炭火炉,另一只篓子里放的却是一摞瓷碗,那瓷碗高高摞起,有四五只已经出竹篓的高度,听了父亲的介绍才知道,这位祖先是个卖馄饨的武林高手。
第三幅图画是一名留着辫子的中年男人,肩宽体阔,顾盼有威。
学过地球史的何清卉自然知道男人留辫子乃是原华国古时清朝时代的畸规陋俗,而这男人一身武官服饰,显然是在清朝做了官。
似乎是觉得这位祖宗身为汉人却为满清朝廷做鹰犬很不光彩,何耀宇选择性地忽略了这一位。
第四幅图画却是一名身着笔挺近代军服的将军,头戴大檐军帽,鼻梁上架了一副眼镜,显得英气勃勃,何清卉认得这军服是推翻满清后国民革命军的军服,却对这军服上的军衔和勋章一无所知。
何耀宇介绍说,这位祖宗是何家千余年来最有成就的人物,只可惜他放着昆仑山老宅中祖宗留下来的武学不去参研,却崇尚当时粗陋拙劣的热武器,还跑到东洋岛国的6军士官学校就读,虽然最终成就非凡,但大方向上却是错了,这是舍本逐末。
介绍完神龛后面的列祖列宗,何耀宇指着虚拟祠堂的另一面墙壁说道:“这副画像也是咱们何家祖上一位赫赫有名的人物,但因为是女性,所以不能供奉在列祖列宗的牌位之中。”
何清卉转过头来,才看见左侧的墙壁上居然也有画像,先前却是因为视角的原因未能现,这画像上是一名风姿绰约的女子,这女子凤眼含春,长眉入鬓,肤色白腻,脂光如玉,长垂肩,耳朵上带着两只大大的金环,模样竟与自己的照片有三分神似,只是身上的装束透着浓浓的异族风情,最令人震惊的,是她的左前臂上没有手,而是一只银光灿烂的钢钩!
只听何耀宇说道:“早在元朝时期,咱们的祖宗就跟云贵五毒教有了姻缘,后来被排挤出教,到了明朝中叶,咱们祖上重归五毒教,更在末年,由这位奇女子接任了教主一职,她一身功夫出神入化,天下罕逢敌手,乃是我何氏一族的女中豪杰,所以我才将她的画像也放在了祖宗的祠堂里,却不在牌位上供奉,想来列祖列宗在天之灵不会怪我。”
听到此处,何清卉恍然道:“怪不得您总说咱们家的祖籍是在地球上的黔贵市,原来是与这五毒教相关。”
何耀宇收了投影在室内的祠堂,道:“嗯,咱们祖上那位国民革命军的总司令就是在那里出生的。不过,除了这位功勋卓著的将军祖先之外,咱们何家祠堂里之所以有这几副画像,一是因为他们在世时有机缘被人绘出肖像随着家谱留存下来,另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们都接受过同一位大人物的恩惠。或救命,或提携,或指点迷津”
何清卉忍不住疑惑道:“那怎么可能?从宋朝到清朝的这些先祖接受同一个人的恩惠,这岂不是在说那位大人物活了数百年?那时候地球人又没有明长生针剂,他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能力?”
何耀宇肃容道:“至少这个大人物是拥有这种神异的能力的,”说到此处他看了一眼满头白的秦叔,续道:“据说他不仅武功通神,寿命无疆,而且青春永驻,永远都是二十多岁的英俊模样。”
何清卉不禁神往道:“这大人物叫什么名字?”
何耀宇沉声道:“他叫钱青健,据家谱记载,咱们家的武学典籍有一大半都是他留给我们先祖的。”
何清卉忽然想起一事,问道:“按您这么说,他岂不是应该活到现在?为何我不知道这宇宙中有这样一个神奇的人物?”
何耀宇的脸上也现出了迷茫之色:“我也奇怪这个事情,据说,大约在满清崩溃之后不久,这世间就再也没了他的消息,有人说他飞升去了仙界,不过你也知道,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什么仙界?就这么一个宇宙也是无限大的后来华国一度大搞破四旧、破迷信运动,这些奇谈怪论自然没人敢提,久而久之,就没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