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槐南瑾皱眉看着她。
灵心阙,曲灵,不管哪个对于他来说,都是很陌生的名词。
“很久之前就听说,山樾之灵与外界隔绝已久,族中之人大多消息闭塞,即使是经常负责外出的繁茵七席也不例外,今日一见,信然。”
槐南瑾看着她有恃无恐的态度,再想起她刚才说的话,脑海中忽然一道灵光闪过,以前看过的一本资料中的信息浮现,他失声道:“灵心阙?是那个......收容天下邪祟之物的灵心阙?你是他们的弟子?”
“准确来说,是首徒。”
曲灵纠正道。
槐南瑾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浮肿的眼皮一跳一跳,似乎是在思量眼前的形势。
半晌,他开口道:“曲姑娘,灵心阙之名,我们山樾之灵仰慕已久,刚才没有认出来,实在是我槐南瑾的不是,在此我先向曲姑娘告一个罪。”
他真的端端正正地躬下身子,向曲灵行了一个大礼。
直起身子,槐南瑾正色道:“但是,话又说回来,这繁茵七席之争,毕竟是我们山樾之灵的内务,是在森之神注视下的事,灵心阙虽然势大,贸然参与进来却也是不妥。须知门派实力再强,也封不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灵心阙向来笃行正道,为天下所仰慕,若是今日横行霸道,执意插手我山樾之灵内务,那么只怕今后的修炼界,人人都会对灵心阙的正道之名,打上一个问号了。”
“我们山樾之灵虽然弱小,但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今日在森之神的庇佑下,我槐南瑾就算是死,也不会让外人插手我们山樾之灵的事。”
他这一番话说的须发皆张,义正辞严,若不是知道他是个什么德行的人,秦如生都要忍不住给他鼓一波掌了。
曲灵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垂目看着自己的足尖,仿佛那里长出了一朵花来一般。
等到槐南瑾最后一个字铿锵落地,她才抬起头来,平静地道:“说完了?”
槐南瑾一怔,道:“说......说完了。”
“说完了就打吧。”
曲灵手中天荒枪前指,眼看着就要扑上前去。
槐南瑾气急败坏,怒道:“曲灵,你可想清楚后果,你这么贸然滋事,攻击森之神庇佑下的族民,败坏灵心阙的名声,回去之后,少不了受你师父责罚!”
“张口闭口森之神的,那你这屋子底下,偷偷藏着的又是何物?为何特地用了一块神力封锁的幕布遮掩,以瞒过森之神的注视?”
曲灵冷笑了一声,天荒枪猛地顿地,一道雄浑的灵力在地面上涌动,将槐南瑾身侧的地面炸开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轰!”
被炸开的石块四散纷飞,而屋子的底下,却露出了一个空空荡荡的石室来。
石室之内摆放的东西很少,最显眼的就是居中的那一个暗沉沉的木箱,上面遮着一块黑色的布料,掩盖了所有的气息。
“这是封锁神力的幕布?”
秦如生看向了旁边的柳婵心,后者颤抖着身子,见他的目光望来,勉强打起精神,点了点头。
她虽然已经知道了槐南瑾有不轨的举动,但万万没有想到,他的手已经伸得这么长,竟然妄图触及神明。
这是大不敬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