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棠:“给你打个比方,如果你面前有一只瓶子,里面盛满了水——或者说能源。它们不会凭空消失或增长,而你需要利用这些水,做成一个课题。课题分为许多个部分,每一部分前都放有容器,你需要往里倒水,才能
() 使相应部分正常运转。”
系统:“这跟盛承厉有什么关系?”
“如果主脑不存在,天道不是天道呢?”容棠轻声说。
系统懵了半天。
容棠:“如果从一开始,所谓的任务就是在骗我们,那是不是可以理解成,这些都是假的,需要有人耗费巨大的精力,构建一个可以运转、逻辑自洽的世界,用来蒙蔽我们的眼睛?而这种‘精力’就是我说的瓶中水。”
“它们分成了许多部分,有的用来调动气运给到主角,有的用来维持系统存在,有的则是作为奖励演化……当精力不够时,必然会有所牺牲,放弃其中某一项用途,能源挪用,转而聚焦其他可能更重要的,以达到表面看上去依旧稳定的样子。”
系统沉默好久,四下寂静,容棠等了一会儿,听见它沮丧地说:“棠棠,我听不懂……”
容棠笑了一声,再次给它顺起了毛:“没事,有我呢。”
他说:“你不需要理解那么多,只要知道,如果假设成立的话,盛承厉眼球被挖的那一天,主脑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为他复原——或者置换身体,从而无力再维持你跟我的交流就可以了。”
也可能不是无力维系,而是意识到他们俩再在一起,或许很快就能推出幕后的真相是什么,所以在避重就轻的选择中,第一时间将系统从容棠的意识空间里挤了出去。
系统还是懵懂,它从容棠脑袋里出来之后似乎又变笨了许多,一整只光团摊在宿主手心,问它最关心、也是最开始的问题:“既然已经跟盛承厉解绑了,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青年眼中划过一抹沉沉的暗色,容棠回道:“只是我的猜测罢了,或许没解绑。”
“况且……”他顿了顿,轻声问系统:“万一我的推论是错误的呢,万一盛承厉真的是天道之子,整个世界都系在他一个人身上呢?”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能拿这个去冒险。
系统安静半晌,闷声回他,不知道算是茫然还是生气:“说不定他们就是抓住了你这个心理在赌。”
容棠不置可否:“那他们赌对了。”
系统生起了闷气:“你真的是圣父!贬义的那种!”
容棠轻轻一笑,将许多年前争吵的原话还给它:“不是圣父谁替你救这个世界?”
系统一下卡了壳,半天才瓮声回:“才不是替我。”
分明就是棠棠自己放心不下。
它陪了容棠很久很久,直到光团熄灭前,容棠轻声道:“别去乱飞了,在我身边待着吧。”
系统没直接答应,而是说:“我还未成年。”
容棠一怔,那种游刃有余云淡风轻的气势瞬间消失,他安静了一秒钟,回:“晚上睡觉别来我房间。”
“呵。”系统不屑道,“你们是只有晚上才睡觉吗?”
容棠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最后恼羞成怒:“你滚吧。”
系统;“tui!谁想看呐。”
直到最后消失之前,统子才说:“我替你去看看这个世界好了,我飞很快的。”
这是容棠一开始的梦想,可至今也没有实现。
他顿了一瞬,点了点头应下,而后乌云蔽月,光芒消失。
容棠出门去到书房,看见沐景序从里面出来,屋内地面上散落着几本书,像是发生过争吵。
又过了半月,八月初,宫中传来旨意,命五皇子常驻大理寺,辅佐大理寺卿学习刑讼相关事宜。
容棠闻言,久久没能回过来神。
他仰头望向天色,京中一旦入秋就很快进冬,空气里已有萧瑟的冷风,像是随时会下起一场大雪。
无论是原著还是上一世,盛承厉从来没走过这一条路。
与其说他是为了学习刑讼,倒不如说,他是为了某一个人才专门去的大理寺。
容棠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