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如何
做到的?
哪怕如今这些疑问都随着那枚并不存在的海棠花胎记被否定,他仍旧会不自觉思索。
京中冬雪渐消,日破长空,他却被这个问题困得惶惑不已。
父亲是有从龙之功的大功臣,就算被人陷害,也断不至于落到被抄家问斩的地步。
是宿怀璟做了什么,还是……
父亲做了什么?
秦鹏煊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心内一阵烦躁,往院子走的路上一个没注意,被一个捧着衣物的小厮撞个正着。
他想也没想,一抬脚直接踹了过去,怒斥:“没长眼睛吗!”
小厮被踹得趴倒在地一阵猛嗑,秦鹏煊看了他一眼,移开视线:“晦气!”
态度嚣张跋扈,哪有一点方才面对宿怀璟时那副犹豫惶恐,想上前又极力克制的姿态。
他走到自己的小院,姬妾成群。
秦鹏煊视线懒懒地往她们脸上一扫,失了兴趣。
以前不觉得多惊艳,可那些莫名的记忆往脑袋里一住,便扎了根,更遑论在御史台前,威严肃穆的狴犴在身后,宿怀璟那般容颜,一扬唇一蹙眉,样样都摄人心魄。
哪怕是冷着脸让人自重的样子,都称得上是清冷卓绝,令人垂涎。
秦鹏煊腹下微热,随便抓了个丫鬟问:“李氏呢?”
那丫鬟浑身一抖,绷着身子低下头道:“回世子爷的话,盼烟小姐被夫人叫去佛堂诵佛了。”
秦鹏煊皱起眉头。
伯夫人非他生母,一向看他不爽,去年更是因为李盼烟怀有身孕一事对她也迁怒,整天整天地佛堂念佛抄经,是最不见血的磋磨手段,府中尝过这苦楚的断不止李盼烟一个。
秦鹏煊不太想管,转身就欲出门寻欢作乐,跨脚出去想到宿怀璟笑着说的那句‘烦劳世子爷多多照顾’,身形一顿,换了目的地方向。
他们是表兄妹,总该有些相似。
秦鹏煊如是想着,早就将那些好容易捡起来的危机意识抛在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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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虞京官申初下值,城内为防伤人,车马行驶
缓慢。
从御史台到永安巷,路上便花去了将近半个时辰。
金乌西沉,映出半天橘红的云彩。
宿怀璟压抑了一路,等马车停下来后却已经调整好了表情,挂上一贯从容的笑意,手里拎着路上替容棠买的零嘴,缓步向府中行去。
如今已是正月下旬,天气回暖,院中梨树顶端结了几颗雪白的花苞。
宿怀璟抬眼望了望,觉得这些花摘下来似乎可以给棠棠酿一些不醉人的酒。
酒鬼一个。
他弯了弯唇,下意识往书房走去,路上恰好看见双福拎着壶热茶出来,步伐匆忙地向花园的方向行去。
宿怀璟拦住他:“要去哪儿?”
双福脚步一滞,先是问了声安,然后道:“少爷在亭中会客,小的去给他换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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