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裙女人似是有些诧异的朝那里看了一眼,继而再度伸手一握!
原本逆飞而上的巨量湖水,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握住,飞快的朝着中心的位置「塌方」,最终形成了一颗巨大的紧实的水球!
水球之中暗潮汹涌,好似海底漩涡,如此又持续了几个呼吸的时间,水球砰然破裂,成了一堆没有半点稀奇的凡水,融于大湖之中。
而原本连接湖岸的廊桥早已只剩下残破的小半个仍旧立在那里,与湖心亭相连的则整个消失不见了,甚至于连一点木屑残渣都不曾飘在水上,自然而然的,那老翁也与之一同消失不见了。
百兽山上,几乎所有门人弟子都为眼前这一幕而窒息。
唯有白裙女人依然如故,看向湖水深处的目光中精芒闪烁,
最终在看到那老翁从水中缓缓浮现,仍旧是盘膝而坐的坐在水面之上的时候,才似有了然的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竟是将最后一点生机,与这湖下大阵相合了,论及修炼之上的奇思妙想,你们人族,确有过人之处。」
这一句话似乎没什么特别,可听到老翁耳中却如惊雷一般炸裂,他的眉毛肉眼可见的一挑,看向白裙女人的眼神有些肃穆,「这些时日里,大古山脉南面死了不少妖物,一个个看起来死得都很自然......这些,都是你做的?」
白裙女
人也没有丝毫藏着掖着的意思,轻轻颔首道,「那些妖物,为人豢养,它们的心,就已经不自由了,再在这个世界上活着,也不过浪费了上天给予的恩泽,不若死了干净。」
老翁面色凝重,盯着白裙女人反复的看,然后声音沉重的道,「所以,这才是你向我百兽山出手的原因?」
白裙女人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这是其中一个原因。」
老翁皱眉道,「我百兽山,以兽宠立宗,走得是与妖物同修的路子,那些与我等同修的兽宠,与其说是宠兽,倒不如说是亲人,已经是性命相关的存在,绝非简单豢养!」
白裙女人看向老翁的眼神之中没有半点波动,「若它们想走,可以随时走么?」
老翁沉默片刻,缓缓摇头问道,「我不清楚客人来自南疆哪个宗门,但想来贵宗内部成员,也绝非想走时就随时可以走的。」
白裙女人没有再去回应这句话,也没有嘲讽之类的言语,只是轻轻的笑,伸手做出个请的姿势,道,「方才一场切磋,我顺了你的心意,可接下来这一战,就要分出生死,老人家,可还有什么话说?」
虽然刚才只是简简单单一个来回的交手试探,老翁已然知道今日恐怕九死一生,他也不是没有经历过生死,可是真到了这样的时候,内心仍是不能平静。
他自打坐在这座湖上以后,十数年来,第一次的,回首去看背后那座遥遥
在望的百兽山,那座自己几乎全部的人生都刻写在那里的地方,他不知道这一日过后,那里,将是如何模样,「你是我见过的,最不一样的大妖......」
老翁的目光从百兽山上收回,恋恋不舍,而后看向白裙女人,苍老的脸上极少见的展露笑容,只再说了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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