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双妙目,有些犹豫的看向孟娇阳,一咬牙道,“带着宝儿,在秋风的帮助下,趁夜逃出了车队,而后,见到了秋风首脑本人,一个至多不过二八年龄的,少女!”
孟婉儿的话说到这里,却是孟娇阳身边的邋遢汉子忽的眯了眯眼。
孟婉儿没有注意到那邋遢汉子的神色,继续道,“那姑娘没有与我们多说什么,才刚见面,便带着我们一路往西逃,没用了多长时间,果然便有阴灵的人追了上来,而且动用的力量之强,超乎想象,那些阴灵见了我们,一个个皆下死手,而那个姑娘......着实有些了得,”她似是回忆起什么,却没有展开细说,“总之敌众我寡,她却硬生生带着我们在通仓与兴城之间这方寸之地,躲了好些天,直到最后一日无可奈何,孤注一掷要逃往通仓,终究遭遇了强敌围困,恰逢离郡太守带着离郡轻骑到来,才将我等全都救下。”
“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恰恰相逢,”孟娇阳回了一句众人听不太懂的话以后,抬头看向孟婉儿,“所以离郡太守将宝儿留在他那里,让暗部和离郡轻骑大张旗鼓的送你回兴城,要与我说些什么?”
方才还滔滔不绝的孟婉儿,此时却闭口不言了。
孟娇阳看一眼孟婉儿身后的明月,忽的笑了,对孟婉儿道,“大概是要让我降了他,为此,说了些难听的话吧?”他摇了摇手道,“无妨,你尽管说来,且让为父听听。”
孟婉儿紧抿嘴唇,突然双膝跪地,眼中含泪,“父亲,是我一意孤行,非要去见那离郡太守,如今不但没有将其引为援军,还将宝儿给......给......”她抬起头,任由眼泪滑落,“父亲,此番与您见过,我便随她们回去,定将宝儿换回来,那离郡太守说......!”
孟娇阳起身,一边摇头一边伸手去扶孟婉儿,却哪里能扶得动,索性便不扶了,干脆就坐在大殿冰凉凉的地板上,伸手拍了拍孟婉儿的头,“傻孩子,你与宝儿都是为父的心头肉,以你换他,又有什么用处?”他见孟婉儿要说什么,便抬手止住,摇了摇头道,“无妨,无妨,人活一世,各家有各家的命数,那离郡太守现下如日中天,当初不也在中京城里困守了十数载?各家自有各家的命数。”
孟婉儿第一次见父亲如此模样,不由得心中大痛。
孟娇阳却好似没有所谓般道,“明日,我便去信给你哥哥,宝儿的事情我自与他说,你不必担心,说句心里话,宝儿能在通仓城,落在离郡太守的手上,总好过落在云百楼的手上,如今这般,宝儿到底没有性命之忧,但若是换做云百楼......”
孟婉儿道,“那离郡太守倒是亲口说过,只要我与父亲见过,将话......将话带到,无论最终如何,他都会将宝儿送回来,他如今也是一郡太守,当不能食言!”
孟娇阳笑笑,不置可否,却是再次问道,“既如此,你便将话都说于为父听吧,为父这些年,什么样的好话听过,何种样的坏话也听过,我倒是好奇,这离郡太守能说出什么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