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招数用第二次就没意思了,上一次他死缠烂打将她追到手,然后和陆容安订婚,这事儿是她心里一道疤,他总不能故技重施。
她沉默片刻,转过来,看着他,“你知道就好,我和余总什么关系,与你无关,我和任何男人见面,和你也没有关系,我上次话已经说得很清楚。”
他面色发白,头微微低下去,“苏念,你没必要每次都说这些难听话,我不会打扰你生活,今天我也不是有意搅局,是孩子突然出现说那些话,我……”
他停了一下,“我只是……”
还是没说下去,陷入诡异的沉默中。
她等不到下文,便开口:“我的事情你不要过问,你要知道我是害了寰亚的人,你我就算不是敌人,也不可能继续做什么假惺惺的朋友,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计划,但是你看到了,我在相亲,我想找个男人平平淡淡过以后的日子,希望你……”她犹豫一下,还是说出口,“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她说完,转身走。
而叶殊城看着那背影,突然间心底就来了火气,因她太淡然。
她的镇定自若不紧不慢让他觉得憋屈,他提高音量,“你确定那孩子和我没有关系?”
果然,苏念不淡定了,脚步一停,却并未转身,浑身僵硬。
而叶殊城声音继续传过来:“你敢让我带她做亲子鉴定吗?”
他往前几步,绕过去,又站她前面,“我也觉得孩子比较像我,苏念,你要是不心虚,就让我带她去做鉴定。”
她讨厌这种被人胁迫一般的感觉,抬头,盯着他,“你这是莫须有的猜测,我为什么要让绵绵和你去做鉴定?简直莫名其妙!”
他说:“你这样,只会让我更怀疑。”
“绵绵是我的!”她声调无意识拔高。
她神态充满戒备,简直像一只刺猬,他眼底划过一抹沉痛,“苏念……我不是要和你抢孩子。”
她低了头,突然就觉得委屈,十分委屈。
当初如果不是他,她根本不至于大着肚子跑异国他乡生孩子,那段日子她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难受。
是他把她路堵绝了,聚仁那里关于她的谣言她根本听不下去,她需要钱,需要住的地方来生孩子,而他自以为是的报复让她连好不容易得来的一份工作都丢了,他简直就是要逼死她和她腹中的孩子,她无路可走,如果没有余昆出手帮助,她觉得她根本挺不过那段日子。
可现在,他就这么出现,说要做亲子鉴定,简直可笑。
说到底,最初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让父女两分离。
他还在说话,“我只是想知道而已,你和余总的关系,还有这个孩子……”
她视线朦胧,眼圈发红,声音低落下去,“和你没有关系,你别再来打扰我好不好?你那么想要孩子,去找别的女人啊,你忘了吗?”
她抬头,眼底泛着泪光,“你在和陆容安订婚那天和我说的话,你说像我这样的女人,你只要想,一招手就一大把,你去找啊,让别的女人给你生孩子。”
言语似利刃,划在他心口,也划破某种刻意伪装的假象。
四年之后她其实不曾这样直白提起四年前那一天。
那些他说过的,充满侮辱性的一字一句,其实都在她心里。
她没有看上去那么洒脱,尽管她努力了,假装不在意,但终归没有那么容易忘记。
他面色晦暗,眼底的光逐渐暗下去,表情无措,她的话,她的表情,她眼底的泪光都令他心如刀割。
“我……”他出口一个字,停下来。
无论什么解释,好像都很苍白,他那些话说的太糟糕太过分,辩驳一句也很难。
她将眼泪忍了回去,“你口口声声不会打扰我的生活,但你的诚意在哪里?问东问西,我和余总什么关系,我的孩子是谁的,这关你什么事?”
一直潜藏在心底里的怨意找到一个缺口,她口不择言:“绵绵是我和别的男人生的,这答案你满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