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憋屈,手指再往下挪挪找能够骂的人,好一阵才停下来。屏幕上是叶殊城名字,他想,挺好,他想骂叶殊城好久了。
叶殊城这家伙就是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他扪心自问也算把叶殊城当兄弟,才为叶殊城想那么多,可人家不领情,还叫他滚。
电话接通,那头有点嘈杂,他不等叶殊城开口,就吼:“叶殊城你这个神经病,你知不知道谁对你好,谁对你不好?一个甩了你的女人你当个宝贝,当宝贝就罢了,你追回来你好好过啊?你自己没珍惜,人跑了你又作给谁看?!”那边没声音,他继续:“少他妈给老子装模作样,当什么柳下惠,女人给你送床上去你都不要,你有本事你就做一辈子和尚!我和你说你这就是活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老子白给你操那么多心了,你跟陆容安一样,就没一点良心……”那边似乎是终于听不下去,挂断了电话。
安子晏听着嘟嘟的忙音,愣了几秒,爆了个粗口,继续打,结果那边关机了。
安子晏火大,一把将手机撇了出去,又嚷嚷,
“潇潇,为什么他们都这么讨厌?”潇潇也喝的有点多,晕晕乎乎的揉着太阳穴,
“讨厌就别管他们了,再也不理他们了!”安子晏干脆整个人横躺在了沙发上,手挡住眼睛,有些无力,
“不管也不行……”说完就不再说话。今天这个包厢里面真是绝了,两个失意的人遇到了一起,潇潇又自顾自喝了几口闷酒,听见手机铃声,看来看去,发现是安子晏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在响。
她过去摸过来,推了安子晏一把,安子晏毫无反应,似乎是睡着了。她没办法,接起电话来,
“喂?”那边一个女声停了几秒才说:“你叫安子晏那个猪头接电话。”她吧手机拿远一点,看清屏幕上来电显示是
“陆容安”。她有点无力地也躺沙发上,
“安先生接不了电话,他睡着了。”那边语气不悦,
“把他叫起来让他接!他不是才给我打过电话?”潇潇有些气短,
“叫不起来,他喝多了,你要想和他说话。自己来找他。”那边气急败坏问:“在哪里?”……苏念在晚上下班的时候接到一个陌生来电。
接起
“喂”了一声,那边背景有一点轻音乐,过了几秒,才开口。
“苏念,是我。”她人还在办公室,闻言就是一愣。这个声音,还有这种非常自大的说话方式,只有一个人。
她问:“你怎么会有我电话号码?”
“eve的电话号码在客户那里留的到处都是。”叶殊城的声音有些不屑,
“你是个做业务的,问这种问题不觉得自己蠢?”苏念扁了扁嘴,有些恼,
“找我什么事?”
“我上次说的事情,你想清楚没有?”她琢磨了一下。才想起那个做朋友的建议。
她突然觉得他很无聊,极其无聊,她也直接说出来了,
“叶总你很闲吗?闲到到处找朋友?”他说:“看来你根本就没考虑。”这话是真的,她满脑子都是恒易接下来要怎么和寰亚抗衡,满脑子都是工作,哪里顾得上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过了几秒,叶殊城说:“那你过来,今晚我喝酒,你准备好让我吐一身。”苏念:“……”真是幼稚到极点,她不想和他说话了。
她听见那边有酒杯相撞的声音,一愣,
“你还真喝?”他问:“你来不来?”她并不想去。可是停了几秒,想起什么,却说:“好吧,告诉我地址。”叶殊城人在市中心一家酒吧,苏念去的时间挺巧,恰好有乐队在里面做livehouse,整个酒吧是环形结构,乐队就在中间的高台上,唱一首抒情歌。
是芬兰摇滚乐队snopatrol的《run》。许是为了配合音乐,彩灯是忧郁的蓝色,由着头顶倾泻而下。
台子上沧桑低沉又磁性的男音在唱——
“andicanbarelylookat(如今我已经再也见不到你)……”苏念在台下人群里,抬头,遥遥看到台子另一边的叶殊城。
隔了高台。很长距离,隔了音乐,哀婉低吟,他也正凝视她,光怪陆离的灯光下,他大半个身子隐匿在黑暗里,眼眸里升腾起雾霭茫茫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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