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蕃道:“一个小小的草寇,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冷洪国道:“蚁穴溃堤,大事不能坏在这小子手里。”
严世蕃冷笑道:“连这个小子都收拾不了,怎么能干大事。冷教主,你听我的,先把这小子关起来再说。何况他的情况还没有摸清,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援手?也要以他作个诱饵。”
冷洪国只得依命,亲自押送着冷玉虎,把他关在地牢里,层层加锁,多派人手,严密防守。他们并没有拷打冷玉虎,在他们眼里,他已是盘中之菜,以后有的是时间,变着法的来折磨他。
冷玉虎关在地牢里,这地牢铁门紧锁,巨石垒墙,连个窗户都没有,真是插翅难逃。可他并不怕死,只是恼恨,这严氏父子,位极人臣,势焰熏天,竟然私创五福教,搜罗亡命之徒,势欲推翻大明江山,只恨自己身陷地牢之内,无法把这个惊天阴谋公布于天下。
可又想到,自己平民一个,就算把这谋反之事公布出来,又有几人会信?冷玉虎垂头丧气。
正在苦恼,听到走道里有脚步声,一会儿来到近前,冷玉虎睁眼一望,是孟璞来到。
孟璞拿出令牌,对守卫道:“教主有令,要夜审冷玉虎。”
“遵命。”
几人过来,“咣咣啷啷”打开了大铁锁,扯着冷玉虎走出铁门。
孟璞寒着脸,带着冷玉虎走出层层把关,来到地牢外。沿着长廊,走到尽头,拐过弯,孟璞拿出钥匙,把冷玉虎身上的铁链打开,把它扔在花丛中,拉着冷玉虎,曲曲折折地走过好几个地方,来到一间房屋的后檐之下,这才低声道:
“虎哥,你快逃。”
冷玉虎道:“你呢?我逃之后,他们不会放过你。”
“你不用管,我自有办法。”
冷玉虎道:“你跟我逃吧。”
“不。”
“你不走,我也不能走。”
孟璞着急,推着冷玉虎,道:“你快走。”
冷玉虎一把抱着孟璞,道:“我们怎么也不能分开。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想冷玉虎堂堂一位江湖英雄,怎么能拿一个女子的性命来换回自己的命来!
孟璞见推不动冷玉虎,只得说道:“教主是我父亲,不会对我怎么样儿的,你快走。”
冷玉虎道:“我还是不能走。”
“啊?”
冷玉虎道:“我是来救武当剑派的两个人的,你告诉我,他们关在什么地方?我自去救他们。”
孟璞突然双手抱住冷玉虎的腰部,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冷玉虎感到有泪水濡湿了自己的胸前衣服。冷玉虎抱着孟璞,安慰她道:
“没事的,我们还会到滕王阁上去看风景。”
孟璞抬起她的脸来,她的玉脸在月光映照之下,面色惨白,泪珠晶莹。冷玉虎用手拭着她脸上的泪珠,道:
“璞妹,你相信我,就算龙潭虎穴,我也能闯过。”顿了顿,又道:“相反,我还担心你,你做了这么大的事,你爹会原谅你?”
孟璞低着头,道:“爹会替我担待下来的。”
事不宜迟,迟则生变。孟璞离开冷玉虎的怀抱,道:“你在这里不动,我去把那两人带来。”
孟璞深陷情中,为了自己的情郎,什么事也敢做。哪怕情郎叫她上刀山、下火海,她也不会皱一下眉。
冷玉虎不放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孟璞道:“我是教主之女,又有教主令牌,谁人不从?”
冷玉虎望着孟璞娇小的身影闪过花丛,跑得没影,没想到冷玉虎英雄一世,却依靠一个瘦弱的女子来做事。
冷玉虎站在后屋檐下,等得焦躁,不停地引颈遥望。这时,却听到四下里,一片呐喊之声,灯笼火把,照耀如同白昼。冷玉虎知道事情已败露,可孟璞还没有来到。冷玉虎当即立断,跑到房屋前面,望见一棵树木很高,飞身上树,隐蔽在密叶间,观察动静,只见教徒来来往往,奔跑如飞。
只听一个首领道:“三天门处,要多加派人手,谨防偷袭,一有消息,马上放响箭通报。其他的人等分头搜寻,连一只蚂蚁都不要放过。”
糟糕的是,孟璞的身影还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