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最不耐烦她提徐渭和崔家老太太的名字,只因她一心仰慕徐渭,总觉得幼桐是抢了她的丈夫,至于崔家老太太那里,明明蒋氏才是老太太的外甥女,自己才是她的亲戚,可偏偏老太太没正眼瞧过她,起先幼桐不在的时候老太太只疼文颜一个,等幼桐一来,她又连带着疼爱起九小姐来,偏生不理会自己,怎能不让她愤懑气恼。故一听到幼桐说及这二人,文清面上就更加不好看起来。
“八姐姐起来得真早,昨晚上睡得可好?这些天转凉了,八姐姐早上还须多添件衣裳。”幼桐笑吟吟地看着她道,一副毫无芥蒂的笑容。
文清冷笑,“余小姐这般关切,我可受不住。”
“好说。”幼桐依旧笑意盈盈,仿佛根本没听见她唤她余小姐。
“你——”文清没想到自己喝破了她的身份后,她居然还这般不动声色,反倒是她自个儿坐不住了,霍地站起身来,怒道:“你以为我不敢揭露你的身份么?不过是个商户出身的小蹄子,居然也敢冒充崔家九小姐,你要命不要?我看在崔家名声的份上这才不想闹大,你识相的就赶紧向徐大哥讨了休书自行离去,若不然,我定要你好看。”
幼桐却忽然大笑起来,好似听到了什么绝妙的笑话,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险些直不起腰来,笑罢了,才终于揉着胸口,半是好笑半是正经地问道:“我若是不识相,却不晓得八小姐要我如何好看?”
“你——不要脸!”文清气得直哆嗦,跺脚骂道:“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以为嫁进了徐家门我就没法治你了不成?我告诉你,我手里头可有证据,只要我一句话,你在京城里可无处容身。”
幼桐懒洋洋地朝椅子后背上一歪,不以为然笑着道:“我的八小姐,我还当你有什么新花样呢,真是——啧啧,”
她失望地摇头叹息,“让我白白地期待了一场。就这点破事儿,京里传了多少回了,你倒是问问看,到底有谁信?你若是觉得我在虚张声势,不妨直接去找二夫人说,问她老人家晓不晓得我是谁。到了而今,便是我亲爹来了,也证明不了这事儿,你以为你手里头那所谓的证据能有用?女孩子啊,虽然不像男人那般需要打理朝政,但也不能太蠢笨,偶尔也需要动一动脑子,要不然,被人利用了都不晓得,还傻乎乎地被人当枪使,到时候闹出事来,人家只说你不讲道理,不分轻重。你年纪也不小了,别整天琢磨着怎么对付我,也别一门心思的惦记别人的男人,还是多费点心思想着怎么嫁人才是正事儿。”
说罢,也懒得理会她,袅袅婷婷地站起身来,慢条斯理地往院子里走。
文清被她这一通话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浑身颤抖地指着她,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你——无耻——”说罢,她忽然像发了疯似的猛地朝幼桐冲过来。幼桐眉头一皱,心里顿时生出一丝恼意来。相比起她对余婉的手段,她待文清还算是客气了,可文清却偏偏不识好歹,一而再、再而三地跟她过不去。既然如此,那也怪不得她下狠手。
一念至此,幼桐不躲也不避,硬生生地挨了她一撞,尔后,身子一个不稳,顿时从廊上翻下了池塘去。
只听得“噗通”一声,水花四溅,远在岸边候着的下人们纷纷惊呼,“救人”声不绝于耳。
作者有话要说:女人的购物欲真可怕,我下午就出去溜达一下,不小心进了个卖家纺的店,结果出来的时候就拎了两个四件套,一床被子,两个枕头……之前已经有在同一个店里买七条裙子的历史了,所以,俺被朋友笑话说俺买东西是一批一批地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