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宝闻言,微微一怔,旋即实话实说,道:“回叶城主,是罪人自己刻画。”
叶观轻轻点了点头,早在皇元武和他说了这件事的时候,他心中就有了猜测。皇宇辰的阵法能力,不可为不高,他都无法轻易破开的阵法,应该不会是用符纸刻画的。
“你今年,多大年纪?”叶观继续问道。
“罪人今年,二十有五,十八岁,进入东王府。”徐宝如实回道。
“好了。”叶观听闻徐宝的年龄,心中微动,脸上却不动声色,道:“你且回去,日后与我一起回东王府,你的事情,我自会对小王爷说。”
徐宝闻言,心中一惊,连忙抬头看向叶观,道:“叶城主,不治我得罪吗?我毕竟对小王爷下手了,在东宣城武府布置阵法,这是大罪,我还有什么脸回东王府?不如让我待在飞地,战死沙场的好。”
“呵呵。”叶观看了看徐宝,轻轻一笑,道:“你之前不是说,愿意留在东王府,至死不渝吗?”
“我是说过,可是……”徐宝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叶观到底是什么意思,自己今天来见叶观,是报着被定重罪的心情来的。之前做过的所有事,都像是一块大石压在他心中,现在,这大石非但没卸下,压力反而更大了。
“没什么可是了。”叶观打断了徐宝的话:“让你回去,你就回去,做好你本职之事。飞地之后也不会有什么战事,战死沙场,浪费了你的天资。出去吧。”
“叶城主……”
“出去!”徐宝还想说几句,却被叶观下了逐客令,无奈,只能退出房门,向回走。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这次对话,有罪的人一心求死,当权之人却不让他死,甚至一点怪罪的意思都没有,看起来有些诡异。
徐宝当然不知道,在叶观心中,已编织了一张网。徐宝在这张网中,会起到一些作用。
对于北王皇正初,叶观不信皇元武会没有复仇之心,东王府虽遵循祖训,对其他几王也没有什么防备,对皇位也没有觊觎之心。但要觉得东王府就是泥捏的,那就大错特错了。
关于东王府境内有其他势力眼线的事,皇元武早就心知肚明。包括东王在内,都没把这些事当回事。新帝登基,自然对几名手握重兵的边王有防备,而其他几王,也是互相防备。东王府没有争霸之心,只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如此,也就少了很多麻烦。
不过在东宣城城内发生的事,却是超出了皇元武所料。故此,皇元武才做出了清理眼线的决定。
对于北王皇正初在东王府做的事情,皇元武绝对会报复,而叶观,需要皇元武下定决心之前,就将所有的准备都做好。而这个徐宝,就是准备的一部分。
叶观为什么在东王府有如此高的地位,和他做事有分寸,且能未雨绸缪有很大的关系。
太阳,缓缓从西方落下。
不出叶观的所料,傍晚时分,田元白的军队开始拔营,夜晚之前,整备完毕,开始撤出乌凤城地区。
刘天逸,站在乌凤城城墙之上,看着远处慢慢撤走的四万精兵,双眉微皱。
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叶观和田元白说了什么,田元白的忽然撤走,会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
清风微动,叶观的身影,出现在刘天逸身侧。刘天逸只觉身边一动,叶观已然出现,心中大惊。
“叶城主……”刘天逸觉得有些尴尬,叶观忽然出现在他的身边,他感觉叶观好像看穿了自己。
“刘首领。”叶观也看向远处正在撤离的军队,轻声对刘天逸道:“我此次去田元白的大营,他就已经知道乌凤城城内的事了。对于他们的撤退,还请刘首领不要多想。”
“啊……”刘天逸看到田元白带着军队撤退,心中刚刚有了一些想法,叶观忽然当着自己面将这事说出来,让刘天逸很是尴尬,忙到:“叶城主说的是,您去过大营,田元白自然知晓了乌凤城的现状,只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态度。”
“他是什么态度,都不重要。”叶观看了刘天逸一眼,道:“刘首领,今日,你便可以下令,命令飞地所有城池,投降东王府。”
言罢,不等刘天逸有什么表示,叶观身形便化作一道淡青色光芒,消失在了城头之上。
刘天逸,眉头微皱,他看着这道淡青色光辉下了乌凤城,径直冲大路而去,不知叶观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