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马槊不易,日后可专用骑枪,省钱、轻便,还能带弓箭。夏贼银枪都的路数是对的,他们练好了,铁骑军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葛从周笑道。
马槊这玩意,或许到了该淘汰的时候了。
骑枪多轻便啊,还能带弓箭,马上动作单一,不像马槊那么多花样。对骑术要求也不高,就是习惯一时很难改过来。
不过这样的骑兵,在冲击步兵时威力就要大减了,毕竟不如马槊势大力沉,可以横扫。
“夏贼有铁林等十余军,每军都有骑卒,擅使马槊,吾儿可知如何应对?”
谢彦章闻言有些踌躇。
银枪都、铁骑军这类骑兵他还有信心对付,但夏贼那些跟着步卒一起行动的军属骑兵,披铁甲,使长马槊,骑术还比你好,算是淮西骑兵的加强版,这如何应对?
他们可不带弓箭,就是为了冲击步兵以及对付敌军骑兵而生的。
葛从周也知道这个问题为难他了,于是转移了话题,道:“吾儿可知夏贼为何专设银枪、铁骑等军?明明与敌骑交战时很吃亏,为何还要设?”
“或是为了奔袭敌后。”
葛从周赞许地点了点头,道:“孟州来报,有贼骑大队一人双马,沿着大河南岸疾走,已过河阴县。”
谢彦章猛地抬起头来,也顾不得裹伤了。
河阴县以东区域,大群骑兵正在追杀溃兵。
弓弦一响,便是如割麦子般的场景。
来自偃师、巩县的三千余夫子、乡勇狼奔豕突,丢下大车和粮食,四处逃窜。
王崇的将旗快速移动,很快兜转到了前方。
骑兵们弃弓拔剑,斜着冲进了最大的一股民夫人群。
刀剑连砍,河南夫子们惨叫不已,有人急了,直接跳进了一旁的小河沟,也顾不得深秋的寒意了,连扑带游,拼了命地往河对岸逃窜。
一队骑士奔至,直接收了刀剑,拿出骑弓便射,河面上泛起了大片血花。
射完后,领头的唿哨一声,收起骑弓,再度拿出刀剑,朝另一处冲去。
这才是飞熊军、铁骑军该做的事,正面和人厮杀,那是以己之短击敌之长。
战略骑兵,本就和战术骑兵的侧重点不一样。
如今的中原,几乎全是战术骑兵,专门练习正面冲阵,与敌骑搏杀的本事。战略骑兵,大概得国朝盛时才有。
“降者免死!”有学会了官话的骑卒四处兜着圈子,高声大喊。
而他的喊叫果然起到了作用,一些夫子没听见,仍然神情狰狞地奔跑着,一些人跑不动了,坐在地上等死,闻言大喜过望,直接跪倒在地,口呼“饶命”!
数千骑很快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兜到远处,严阵以待,一部过来接收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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