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向后躲开他的吻。
“你干什么?”
秦荡不紧不慢地开口,“刚才凶你了,哄一哄你。”
“你是不是高兴过头精神有点错乱了。”说着,晏厘抬手在他额头上试探了下。
也没发烧。
那一定是脑子出问题了。
有些人过度兴奋时,就会出现这种应激情况。
可能是倪满月回来,他太激动,满腔雀跃无处释放,压抑成这个样子的。
秦荡攥住她的手腕,一字一句强调:“她不是我女朋友,你才是。”
“行了你别矫情。”晏厘根本就没把他这话放在心上,“欲擒故纵稍微玩玩还可以,玩太过会翻车,等会儿她真的生气了……”
“关我屁事。”秦荡打断她没说完的话,“非要我当着她的面和你做,你才相信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晏厘怔住。
是阮竺清给的情报有误?
不,不对。
是他装得太好。
那次他喝醉后,就表现得很真实。
晏厘抿了抿樱唇,正思考有什么办法能灌醉他,秦荡的手机适时响起来。
他眸色灼灼地盯着她看,没打算接电话。
晏厘从他西裤口袋里摸出手机,放在他眼前,“兰总的电话。”
“不接。”
晏厘根本不听他的,按了接听和免提键。
兰馨雅叫秦荡去铭都。
他安静地听完,要开口回绝。
晏厘捂着手机的收音孔,小声说:“我想去见见兰总。”
秦荡盯着她看了会儿,眸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他最终还是应了。
开车去铭都的路上,秦荡都没怎么说话。
晏厘能感觉得到,他在生气。
但他到底在气什么?
是她戳破了他和倪满月之间的问题,戳到他伤口了?还是倪满月都回来了,他们却不能重修旧好所以他生气……
一切的走向都有点偏离她的计划。
秦荡带着她走进一个包厢,进去后和几个熟人寒暄了几句,就一个人坐在角落喝闷酒。
都不用她想办法灌。
晏厘抿唇看着他面前逐渐变多的空酒瓶。
犹豫了会儿,才走过去。
“秦荡。”
他掀起眼皮,淡淡看着她。
什么都没说,一言不发地又开了一瓶酒。
就着瓶喝了两口,他问:“你也来点儿?”
“不了。”她连连摇头。
心头升起奇怪的感觉。
她觉得现在的秦荡,像一只被人丢弃的流浪狗。
可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他是秦家二少爷,出生在终点线上的男人,怎么会轮到她来可怜。
秦荡从她脸上收回视线,又喝了很多,直到动作逐渐变得迟钝。
他扯着领结,伸手去抓酒瓶。
这次抓了个空。
晏厘把酒瓶放远了点儿,站在他对面,问他:“你喝醉了吗?”
“没有。”
扑面而来的酒气让她蹙起细眉。
听他说话的调子,应该是醉得差不多了。
“你和前女友分手,是因为秦行简吗?”
“嗯。”秦荡闭着眼睛,慢慢点头。
“她在你心里很重要,对吗?”
这次,他迟疑片刻,才出声:“嗯。”
看吧,酒后吐真言。
酒精只是会让人变得更大胆,许多事情借着酒劲才能做出来,并不是因为平时不想做,而是平时不敢做。
就像他对倪满月的感情。
如果不是阮竺清告诉她,如果不是她亲眼看到过,他因为倪满月变得偏执,她也很难相信,他心底深处还藏了个人。
但此刻,没有了理智的束缚,有些压在心底的感情,他会不由自主地表达出来。
晏厘勾了勾唇角,笑里裹挟着自嘲意味。
秦荡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亮了。
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她替他接的。
这次她扮演侍应生的角色。
倪满月问秦荡在哪里,怎么还没回家,她一个人呆着有点害怕。
晏厘说,秦荡喝醉了,在铭都,让倪满月来接他。
半个小时后,倪满月急匆匆赶来。
她白天见过自己,晏厘就没在她面前出现,找了个侍应生,引着倪满月去了秦荡的包厢。
晏厘站在二楼的露台上,看着倪满月扶着秦荡上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呼吸似乎有点不太顺畅。
眼前突然多了一杯橙汁。
晏厘顺着看过去。
卫昀穿着一身黑色的卫衣,鸭舌帽遮住他大半张脸,像极了不良少年。
所以他递到她手边的橙汁也显得突兀。
晏厘接过,问他:“你怎么又在这里?”
“我在这里打工。”卫昀扯了个理由。
看见晏厘眉心蹙起来,他连忙补充,“是正经打工,类似于保安吧,有人打架的话,我负责拉架。”
“那不是很危险么?”
“不危险,他们都打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