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子说完,试探着问:“宋队,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的话,那盛微漾的行为,就可以被判定为正当防卫了。”
“先别急着下结论,拿证据说话,盛微漾不是还有一个妹妹?前几天谭家认回去的那个,你找她过来做个笔录,看看当年的事情她怎么说。”
比宋黎先一步找到宋金眠的,是谭璘。
知道她免不了接受警方调查,谭璘索性直接捅破那层窗户纸:“你知不知道,你姐姐还活着?”
宋金眠脸上的惊讶在他看来,不过是最拙劣的演技,令人发笑。
“真的吗?表哥,你不是在骗我吧?”
谭璘无声地勾了勾唇角,陪着她演完这出戏:“没什么骗你的必要,昨天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
“她现在在哪里?能带我去见见她吗?”
“我记得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和她玩?”
闻言,宋金眠脸上的笑容僵硬一瞬,随即又恢复正常:“那是小时候嘛,谁都有不懂事的时候,姐姐那么优秀,爸爸妈妈总是夸奖她,我当然会难过啊,后来天灾**,我们分开之后,我才意识到原来我一直很在乎她。”
前两天和李怀洲喝酒的时候,听他说起宋金眠演技好,他那时还不置可否,今天总算是见识了个彻底。
“你确定要见她?她在你心里的印象可能不太好。”
“难道我们认识吗?”
“不但认识,而且应该挺熟的。”
“表哥,你就别和我卖关子了。”宋金眠笑笑,眼神里充满虚伪的期冀。
“晏厘,你应该认识吧。”
“什么?”她一脸错愕,“你是说,晏姐姐就是……我姐姐?”
“你们长得像,这是所有人公认的,难道你就没往这个方向想过?”谭璘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宋金眠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后者讷讷地摇头,仿佛随时要哭出来:“表哥,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我和晏姐姐关系没有那么差。”
“没有吗?”谭璘挑眉,“可是我听我妈说,她好像经常插足你和李怀洲?”
“不是的,舅妈理解错了,其实我没有怪晏姐姐的意思,我想晏姐姐她应该也只是没有意识到,可能她做的有些事情有点越界了,又或者……是我太敏感。”
“这样么?”谭璘似有若无地拖着长音。
宋金眠连连点头。
“不过你今天可能见不了她。”
“为什么?是姐姐不愿意认我?”
“比这更严重些,之前你说的那个人,前几天他向警方报了案,现在晏厘已经被警方带走调查当年火灾的事情了,我才用不了多久,警方应该也会来找你问些事情。”
闻言,宋金眠紧蹙着眉头:“所以,表哥你的意思是?”
“你也知道,我们谭家和秦家交集深,现在秦荡那傻逼舔狗似的舔着晏厘,为了帮她脱罪,我瞧着他头发都白了几根,如果这个时候我们谭家能站出来帮他一把的话,秦家欠我们的人情,可轻易还不清。”
“难道你是要我……去向警察说假话吗?”宋金眠满眼恐惧地摇头,“哥,做假证是违法的,如果被警方发现了……”
“你应该清楚,如果你帮了秦家,不希望这件事败露的,不只是我们,更是秦荡,为了晏厘,他不可能让这件事出现半点纰漏。”
宋金眠痛苦地揪着头发,眼泪立刻涌上整个眼眶。
谭璘在心里暗暗佩服这女人能演,连他都要自愧不如。
“但是秦家就一定会站在秦荡那边吗?”宋金眠抿着唇,“前些时间他在看守所,ym停了他的职,现在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秦行简在处理,外界也都盛传,ym马上就是秦行简的天下了,没有了ym,秦荡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权势滔天吧。”
“你别忘了,是谁把他扶上ym副总的位置,秦家的事情,向来是老太太说了算,可老太太偏宠秦荡,这谁不知道,秦荡现在就是还在风口浪尖上,你信不信,等大家忘掉这件事,老太太会立刻重新将他扶上高位,毕竟人的记忆会淡忘消失,可ym就在那里,跑不掉的。”
宋金眠沉沉叹了口气,双手下意识地攥紧裙边。
“虽然我也不喜欢秦家,不过咱们两家都是有门有户的大家族,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我想你应该也明白,当然,这件事情也是我自作主张,爷爷奶奶年纪都大了,让他们知道又得劳神费心,你自己再好好考虑考虑吧,如果你不想,我也不会逼你。”
说完这些,谭璘站起身,走之前,又回头看着宋金眠补充一句:“秦荡那狗可能会找你,反正你记住,你身后是谭家,你是聪明人,应该怎么做,我相信你会定夺好。”
从谭家离开后,谭璘才给秦荡拨通电话:“你确定这么做有用?那女人比金马影后都会演,万一她现在答应了,跑去警察面前说的时候,又突然变卦怎么办?”
“她一定会告诉警方,是晏厘捅死的马阳。”
“艹!那你让我费这么一番口舌,不就是在对牛弹琴?秦荡,你他妈玩我是吧?”
“大舅哥,你那么激动做什么,这激将法没在宋金眠身上起作用,倒是在你身上起作用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谭璘没了耐心。
秦荡慢慢悠悠地说:“给她再添一宗罪呗,在警察面前说假话造伪证,有她好果子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