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有心理疾病倒好,法律上证词就不生效了。”
秦荡眯起黑眸:“但火灾那年,她不过也才**岁,应该算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
“我找这方面的专业律师咨询过,只要她有符合其年龄段对案件事实的辨别能力,证词就可以做数,如果实在没有其他办法,我们也可以将这个当做突破点。”
“这些照片,你看看。”秦荡从手机里找出之前拍的照片给李怀洲看,“所以这事儿有没有可能是宋金眠做的?”
李怀洲皱眉看着照片里刺眼的红色大字,良久,才发出声音:“我可以去问她。”
“你问她不就暴露了?”
“她在我这里就没伪装过,如果这件事情是她做的,她会承认,并且借机再威胁我。”
秦荡低咒一声,直骂宋金眠是毒妇。
“我可以帮你,前提是你必须保证你能做到万无一失,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就会下手。”
“行啊,我也说好了,事成之后,别拿这件事去她面前邀功讨好感,她已经答应要嫁给我了。”
“你怕我从你手里抢走她?”李怀洲反问一句,气场瞬间强了起来,“原来你对自己还挺没信心……”
“你想多了,提醒你一句,这场游戏,你是第一个出局的。”
李怀洲薄唇紧抿,神色沉敛:“有需要的话电话联系我,尽量不要留下文字信息,最好面谈,她盯我盯得很紧,别被她察觉到异常。”
“麻烦。”秦荡冷嗤,“要不直接找个人撞死她算了。”
“决定权在你,至于万一她知道,是你找人撞死了她的亲妹妹,做了这种违法背德的事之后,还愿不愿意嫁给你,应该不用我告诉你答案。”
人命关天的事,她不会突破法律这层底线。
一个人就算对她再好,甚至为了她行凶犯罪,她也不会觉得感动,只会内疚自责。
法律即存在即合理,如果人人都为了一己私欲和个人情感决定他人生死,那世界一定会乱套。
秦荡舔了舔后槽牙,转身离开。
晏厘还在开会,他就没去打扰,而是给谭璘打去电话。
“我刚才又了解到一些情况。”
“放。”
秦荡想和他吵架,不过晏厘的事情更重要,而且谭璘是未来大舅子,他只能忍着。
“宋金眠五年前就找上了李怀洲,主动表明了她是晏厘妹妹的身份,而且她手里有证据。”
“等等,你说什么?她五年前就说她是晏厘妹妹?可她给我说她之前失忆了,最近才想起来!”
秦荡黑眸中闪过阴鸷狠戾。
“这女人嘴里鬼话连篇,她到底想干什么?让你们谭家把晏厘拒之门外?”
“能说通,但是有点牵强。”谭璘评价。
“之前让你找的人找到没?”
“哪儿有这么快!你真以为老子通天晓地无所不能啊?”
真没用。
秦荡心里腹诽,纠结得很,一方面想让晏厘回到谭家,另一方面这个大舅子太惹人烦,说不定以后就是阻碍他和晏厘的最大难题。
“对了,这事儿我和我爸通了个气,他说有空要见你一面。”
秦荡回:“哦,知道了。”
挂断电话,他在裤子上擦了把手心里的汗。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谭璘说谭明朗要见他,他竟然有一种要去见老丈人的紧张感。
正调整着呼吸,晏厘从他身后走过来,看他神色不太正常,她拧眉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饿了,现在能不能陪我去吃饭了?”
“可以,就在我们公司餐厅吃吧。”
秦荡倒是没意见。
他伸出手圈在她腰后,低头索吻。
晏厘推着他的脸:“你耍流氓也分一分场合好不好!”
“你的嘴唇看起来很好吃,我忍不住。”秦荡一本正经地说。
她今天可能是涂了唇膏一类的,原本就粉嫩的唇上覆着一层水光闪闪的釉面,无声撩拨他的心弦。
秦荡眼神炙热,丝毫不加掩饰渴望。
晏厘突然改注意了:“我请你吃对面商场的湘菜吧!比我们餐厅的饭好吃。”
好不好吃的都是借口,她主要是担心等会儿去了食堂,秦荡还这样缠着她动手动脚,公司其他员工看见了,指不定传成什么毁天灭地的版本。
秦荡脸上闪过一瞬失落。
大好的宣示主权的机会,就这么没了。
晏厘带他去了她说的那家湘菜馆,点好菜后,迎面走来两个熟悉的人。
倪满月牵着陈至的手,走到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落座。
晏厘下意识看向秦荡。
后者神色平静,和上次在陈及生日会上见倪满月时一样。
“你那是什么眼神?”秦荡迎上她探究的目光。
晏厘收回视线看手机,“没什么,随便看看。”
他显然不相信,正准备开口,旁边传来女人的惊呼声。
两个人循着声音看过去,倪满月站在桌子旁,连衣裙被热汤溅湿一大半,露出来的半截腿被烫得发红。
端着盘子的传菜员正连声道歉。
陈至连忙拿了湿巾帮她擦拭,紧张地问:“疼不疼?我送你去医院。”
她没说话,面色煞白地看向秦荡。
但她没从秦荡脸上捕捉到任何波澜,他像个冷漠的路人。
不对,路人都会好心关心一下她有没有事。
“没事,陈至,你能抱我去洗手间吗?我想洗一下裙子。”
陈至面上挂着担忧,将倪满月横抱起来,往卫生间走。
“等一下。”一直沉默的秦荡突然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