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小人冤枉啊。”
刚一扯出那几人嘴里的棉布,铺天盖地几乎能刺穿耳膜的喊冤声便冲进了众人耳中。
“安王殿下面前,岂容尔等胡言。”
吴善今斥了一句,才转身朝着谢树俯身行礼。
“殿下,就是这几人,昨夜鬼祟于下江堰附近,身怀火药,图谋不轨。”
吴善今话音刚落,几人便哭天喊地,活像是被无辜冤枉了一般。
“安王殿下,草民等冤枉啊,什么火药,草民根本不知,那些东西,都是我们在路上捡的啊。”
看出谢树才是做主理事的人,一人跪趴着,朝谢树的方向挪了几步,妄图抓住谢树的衣摆求情。
却被一旁的文尽萧一脚踹翻在地,眼神嫌弃地瞥着地上的人,什么东西,也敢碰他家长安?
谢树看了一眼文尽萧,并未说话,但对上那目光,文尽萧还是乖乖站了回去。
文尽萧对着谢树还是有几分心虚,谢树交给他的活儿,他自然不会推辞,但他好不容易见着人,自然想跟谢树多待些时日。
况且谢树不爱按时用膳吃药的习惯可不太好,总得有人看着吧,金福又劝不住,可不得他来。
所以他把活儿交给了烛几,烛几武功不比他弱多少,性子稳重谨慎,出不了什么差错。
也就是这会儿,吴善今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谢树身旁跟了个模样俊朗的青年,还隐隐有几分面熟。
吴善今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人,却一时想不起来。
“啊”
未等他细想,耳旁就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吴善今回过神,才看见,谢树蹲下了身,抬手迅速卸了跪在他面前那人的下巴。
“卸了下巴,先关进刑狱司,再审。”
谢树看了一眼地上其余的几人,站起身,眼神漠然,掏出手帕,擦了擦那双比雪还白,没有丝毫污秽的双手。
在这儿问,显然是问不出来什么东西的,所以谢树没有打算多言。
谢树这话一出,地上几人也不叫了,都来不及关注被卸了下巴的同伴,看向谢树的目光中满是震惊,这人怎么知道。
谢树当然不知道,只不过习惯性防患于未然罢了,这个世界死士藏药之处,只会在空齿之中。
不管这群人是不是死士,有没有藏药,谢树都不会掉以轻心,他不会拿洛州百姓的性命去赌。
吴善今原本还有些惊讶于谢树的快准狠,听见这话却是面色一变,显然他是没想到这茬儿。
谢树话音刚落,两侧的府兵就迅速卸了几人的下巴。
被押送出去时,几人才隐隐有些后悔,他们不该心存侥幸,想着没有证据,就算是总督,也不能轻易抓人。
辩驳两句,咬死不认,这群人也拿他们没办法,可不曾想,他们竟然根本没有多说什么话的机会。
若知如此,被抓住时,他们就该立即自尽,如今却是想自尽都没办法了。
若是坏了主上的大事,想到他们的妻子儿女,几人面色凄惨。
“吴大人辛苦,先回去吧。”
对着吴善今,谢树面容和缓了不少。
“殿下胆识过人,老臣自愧不如。”
吴善今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才转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