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扫过在场几人的神情,又见赵继拿自己作挡箭牌,谢树干脆顺水推舟,既无意计较赵继的言论有失,也有把前日之事压下去的意思。
南荣沧倒是准备开口,他没想到赵继竟还敢拿谢树做筏子,当即眼底就多了几分冷意,然而话还没上来,就听见一旁的谢树先开了口。
目光略有些诧异,谢树这话的意思,是打算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但瞥见谢树落在赵继身上的目光,南荣沧又明白过来了。
得,谢树用他用的倒是顺手,这红脸,他倒也当得乐意,谁让这人是谢树呢。
果真,谢树一开口,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几人脸上都挂上了程度不同的震惊,目光也都从赵继脸上移到了谢树脸上。
就连宋珏,抬起的眉眼中,都有些惊讶疑惑。
这次谢树受伤如此严重,竟是不打算查出幕后主使是谁吗?若是那人再动心思,殿下的身子可怎么撑得住,他们到洛州,可还有两三日的行程。
“安王殿下所言极是,是下官糊涂了。”
赵继更是惊疑不定,猛地抬头看向了谢树,安王这是在替他解围,且并无追查前日遇袭一事,目的何在?
但既然谢树已经开了口,这茬儿也就过去了,纵使是摄政王,也得顾及安王的颜面,怕不会再在此事上做文章。
所以赵继回答的也很迅速,在其余人还是惊讶之时,就行了大礼。
“遵殿下令。”
洪山桥也想不通谢树这话是什么意思,下意识看了一眼南荣沧,发觉对方朝自己微点了点头后,洪山桥才俯身作揖。
既然王爷点头,那就是要他依着安王的意思了,只是他到现在都还不知晓,王爷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驿站,还刚好救了安王。
路上问劲风,这木头嘴比河蚌的壳儿还难撬,连一丁点儿消息都不肯透露。
孙卯也不明白这安王到底怎么想的,但他前日半夜已然朝宫里递了信儿,陛下已经知晓了此事,只是陛下的回信让他有些迷惑。
竟是询问安王的身子是否康健,还叫他多多顺着安王殿下的意,让他都搞不清楚,他是来暗中调查钱元真党羽的,还是来陪给安王当侍从的了。
几人散去后,宋珏却没走,清俊似仙的眉微拧,看向谢树,满是疑惑。
“殿下,下官有一事不解,为何……”
“宋大人的话似乎有点儿多了。”
南荣沧一看宋珏这样子,就知道宋珏想问什么,看了一眼因为宋珏的询问停下脚步侧过身的谢树,南荣沧再一次打断了宋珏的话。
以前怎么没发觉,这个宋珏这般惹人嫌,还如此没有眼力见儿,这会儿到谢树喝药的时候了,被宋珏这么一耽搁,谢树等会儿又不喝药了怎么办。
“宋大人,洛州之事,拖无可拖。”
谢树看了南荣沧一眼,虽然没什么情绪,可还是让后者微敛了敛神色。
对宋珏说完这句话,谢树才转身朝客栈内走去,他这么做,也不只是为了洛州水患,但没有必要与旁人说的那般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