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救的眼神不断扫向周围,却只见周围的人跟着了魔似的,只顾着盯着一步一步逼近的谢树。
“我错了,我错了,别打我,别打我。”
看着谢树拎着酒瓶的手,苍白但极有力量感,像是艺术家完美的雕刻品,在男人眼里,却更像是拿着刀的刽子手。
恐惧的生理性泪水伴随着求饶的声音冲到谢树的耳旁,但谢树没有什么反应。
只是走到了男人身旁蹲下,周围的人自发让出来了一片空地,惊艳好奇欣赏的目光轮番落在谢树身上,不知道这个青年想做什么。
握着酒瓶在男人颈侧的地上点了点,与地面接触发出的清脆响声极其清晰,但在男人耳中却像是催命的死亡号角。
男人瞪大眼睛看着谢树,生怕谢树下一秒就会让这酒瓶把他脑袋砸开花。
但显然,谢树没有那样的想法,只是沉沉看了男人一会儿。
然而就在男人快要以为谢树不会再做什么,而松口气的时候。
谢树突然举起了酒瓶,在周围人再一次发出惊呼中,和男人吓得魂飞魄散的表情下,猛地把酒瓶砸在了男人头边的空地上。
“嘭。”
爆裂开来的碎片瞬间在男人的侧脸上划过了几道口子,还有一颗飞溅的碎片,划过了谢树的眼角。
刹那间,细线般的伤口便溢出来了鲜红的血迹,像是漂亮的瓷器突然多了一道裂纹。
并不难看,反而在瑰丽浓稠的红色血液下,衬得谢树像是某种古老的血族,动人心魄。
周围人的呼吸显然都被那一抹小小的血红夺了过去,气氛凝滞,直到一根修长的手指,若无其事地沿着那根细线,缓缓擦去了那抹格外勾人的血迹。
谢树显然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口,目光甚至都还在看着地上已经被吓尿了的男人。
随手擦去了眼角的血迹,谢树站起了身,居高临下的俯视,让谢树的眼底像是多了几分淡淡的戾气。
男人已经说不出话了,因为在谢树起身的瞬间,耳边传来了面前人甚至称得上扣人心弦的声线,但男人没心思欣赏。
“希望你能多读几遍刑法。”
这是谢树唯一跟他说的一句话,语气平淡到甚至让人觉得只是在跟他说今天天气很好这种话题,却无端让人更害怕了。
无视了旁人的目光以及白听言欲言又止得神情,谢树继续带着白听言继续朝门口走去,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谢树离开后,众人都还半天缓不过神,地上的男人没受什么多严重的伤,只是被吓得不轻,一时半会儿竟腿软到起不来。
也没人去扶,众人眼神更加嫌弃了,一个大男人,又没真的伤到哪儿,居然被吓得尿了裤子,真是废物。
不止其他人,举着手机的齐羽也愣在了原地,眼前不断划过的,是谢树眼角那滴绯红的血珠。
漂亮的不可思议,像是泣血的人鱼之泪,几乎让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想到谢树拉着白听言,侧身躲过男人的袭击,并且反脚把男人踹飞时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齐羽的心脏像是被什么重击了一下。
直到看见那抹血痕,出现在谢树那张似乎永远都能保持冷静的脸上,一种莫名的兴奋感涌上心头,让齐羽几乎拿不稳手里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