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自家老板被打了,好几人朝着顾演的方向就冲了过来。
一脚踢飞了邱文德手上的钢棍,谢树转过身,朝其中一人扔出了自己手上的钢棍,精准命中脑门儿,那人抱着头就蹲了下去。
单手撑着沙发背椅,谢树反脚踹飞了靠近的一人,在另一人的棍子即将落在顾演身上时,已经翻过来的谢树一手一把拽过顾演,另一只手徒手接住了钢棍。
巨大的压力瞬间震裂了谢树的虎口,但谢树来不及看一眼,一拳砸在了这人的鼻梁上,抢过了他手里的钢棍。
而被谢树几乎全方位无死角护在身后的顾演,看着谢树就连打架时都冷静的不像话的脸,眼底多了几分柔和的笑意。
直到看见了谢树渗血的左手虎口,嘴角的笑意凝滞了下来,脸色阴沉了一瞬。
很快,整间屋子里,横七竖八躺着的都是不断呻吟着的人,谢树捏着有些颤抖发疼的左手,刚才接那一下,还是太勉强了。
垂下的头发被汗水浸湿,湿哒哒地贴在额头上,也遮住了谢树微敛的眼底神情。
白听言这会儿已经被吓懵了,但脑海中,又隐隐出现了另一种有些兴奋的感觉。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谢树,就算是混战中,谢树的身姿还是异常显眼,每一个动作都漂亮到令人发指。
不像是在打斗,白听言甚至觉得自己是在看一场极具艺术性的武术表演,那种兴奋感,从心底一直涌上了大脑,挥之不去。
但显然被吸引的不止白听言一个人,就算是见识过谢树在地下拳场比赛的李特助依旧被谢树震惊到说不出话。
更别提一直和谢树并肩作战的赵正成了,谢树的确强到有点儿不像人了,就算是赵正成,也没有把握在谢树手下取胜。
谢树的敏锐度和反应能力都远超旁人,这样的人,无论做什么,显然都不容易失败。
顾演站起身,走到了还躺在地上装死的邱文德跟前,刚才谢树只是踢飞了他的钢棍,那一脚也不算重,所以邱文德压根就屁事没有。
“呵。”
轻笑了一声儿,顾演神色冷漠,慢条斯理地摘下了眼镜,眼底戾气丛生,昂贵的手工定制皮鞋抬脚毫不犹豫重重碾上了邱文德的手。
“嗷,顾总,我错了我错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吧。”
被踩这么一下,邱文德也不敢装了,手指尖锐的疼痛让他几乎都快吓尿出来了,抱着顾演的脚就开始哀求。
“邱总,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遵纪守法四个字懂不懂?原本我的确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是怎么办,我现在确实有点儿不太高兴呢。”
带着笑意的语气从头顶传来,却让邱文德仿佛听见了地狱恶魔的低语,连手上的疼痛都顾不得了,瞪大眼睛看着顾演,满脸都是惊惧。
“顾总,您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邱文德这些年干的缺德事不少,公司账目出了好几回问题,但都被他压了下去,现在听顾演这意思,是知道点儿什么,邱文德一下子慌了起来。
“意思是,我现在不打算放过你了。”
当着邱文德的面儿,顾演拨了个电话。
“把那几份资料送到检察院和税务局去。”
顶着邱文德红的几乎能滴血的眼睛,顾演一字一句说出了这句话,本来他没打算现在就这么做的,但是谢树受伤的手,的确让他久违的有了点儿愤怒的情绪。
“顾演,你不得好死,你以为你就干净吗?你等着,你迟早也要完蛋。”
邱文德知道自己完蛋了,他之前做过的那些事儿,恐怕一辈子都出不来了。
但他不信,顾演又能干净到哪儿去,他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邱总,你还是没明白,从最开始,我就告诫过你和陈明,少干点儿违法乱纪的事儿,至于我的账,你们随便查。”
顾演心思是多了点儿,在商场上手段也称不上光明磊落,但顾演从来不会在违法乱纪这块儿乱来。
“顾氏在上市的时候,就已经被查过了,所以邱总,恕我不能陪您了。”
顾演嘴角的笑意重新扬起,又把那副金丝眼镜戴了回去,要是忽略脚下踩着的人,更像是个温文有礼的儒雅贵公子。
撂下这句话,顾演就率先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