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谢植,听闻谢树受伤,文尽萧快马加鞭从羌州赶了回来,却被拦在了宫外。
谢植不但不让他见谢树,还明里暗里说他罔顾朝廷,擅离职守。
文尽萧自然不怕谢植,他有军功在身,大不了以功抵过,但谢植凭什么不让他见长安。
若非文淑云阻拦,文尽萧都想翻进皇宫瞧瞧了,不亲眼看见谢树的模样,文尽萧心底始终不安。
如今见了谢树,文尽萧也没好到哪儿去,甚至因为谢树如今的模样,心头阵痛。
“你……”
“摄政王到。”
没来得及跟谢树说上话,殿外宫人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听见南荣沧来了,周围官员赶紧俯身行礼,也不知是怎么了,近日摄政王的心情格外地差,上朝连常年挂在嘴角的那抹笑都没了。
逮谁谁死,陈年旧账都给你翻出来定罪,这段时间,朝堂上是人心惶惶,看见摄政王跟看见鬼没什么两样。
随着一身玄服的南荣沧走了进来,殿内气氛压抑到了极点,直到南荣沧看见了谢树。
径直朝谢树的方向走去,南荣沧脸上多了几分笑意,周身的气息都缓和了不少。
“不知可有幸邀安王殿下同坐?”
针对性很明显,周围官员同情安王的同时,松了口气。
“于礼不合。”
谢树眼皮都没动一下,更没有抬眸看南荣沧一眼,淡声拒绝了南荣沧的询问。
“什么时候摄政王同我家长安关系如此好了?”
文尽萧抱着手,站在谢树一侧,看向南荣沧眼神不善。
南荣沧闻言,移开粘在谢树身上的目光,看向文尽萧,四目相对之间,杀意尽显。
“文小将军突然回京,还真是让人有些意外啊,不过我和长安之间的事,文小将军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文尽萧离开羌州的第一日,南荣沧就接到了消息,也知道对方是为了谢树才返的京。
顾及谢树,南荣沧没有动文家任何一人的心思,但在上京给文尽萧使点儿绊子,也不是不行。
回京却并未禀明朝廷一事,可大可小,但现在看来,还是得让文尽萧忙得没时间凑到谢树身边才好。
谢树没兴趣听两人争辩,即便是为了他,转身就走向了自己的席位。
一看谢树都走了,文尽萧也顾不上和南荣沧扯那么多了,扭头就跟上了谢树。
南荣沧目光沉沉,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看了好一会儿,见文尽萧跟条衷心护住的狗一样守在谢树身边,嘴角勾起一抹讽笑。
也不知是在笑文尽萧还是自己,至少文尽萧还有跟在谢树身边的机会,他却连谢树一个正眼都难得。
谢植到后,宫宴才开始,但是看着谢植被白布缠绕的右眼,底下的官员齐齐吃了一惊,陛下这又是怎么了?
“前几日不甚摔伤了眼睛,现已无碍,众卿家不必担忧。”
在应付完第三个站起来对他的眼睛表示关心的官员后,谢植开了口。
看了一眼不为所动的谢树,手指微紧,皮笑肉不笑地吐出了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