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谢树,谢植的心情肉眼可见好了不少,就连满是戾气的眉宇都松了下来。
谢植心底还有些期待,他一直不知晓谢树有何想要的东西,谢树的喜好,就连谢樟那个跟屁虫蠢货都不清楚。
借着这次机会,他是不是也能知晓皇兄的喜好,像是这样,他就能在谢树心底压过谢樟一头了似的。
“臣请奏留守洛州,行河道修理之职。”
谢树话音一落,众官员都不约而同松了口气,原来只是这事儿啊。
和旁人不同,一听见这话,南荣沧和谢植同时沉下了脸。
谢树的身体是什么样子,他自己难不成不清楚吗?竟还想跑到洛州去,山高路远的,一路颠簸也就不说了。
这万一又有人起了歹心怎么办?
“此事不知亚父怎么看?”
谢植已然承诺谢树,如果这就是谢树要的嘉奖,他还真有几分骑虎难下了。
拒绝不了谢树,谢植干脆揣着明白装糊涂,将球踢给了南荣沧。
“本王觉得不妥,安王殿下,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待在上京养病吧,若去了洛州出了什么事儿,陛下可不好跟文老将军交代啊。”
南荣沧一席话说的咬牙切齿,在听见谢树还想回洛州时,南荣沧就把目光从谢树腰身上收了回来。
自己的身子都千疮百孔了,还有空关心洛州河道修理的事儿,谢树是不是嫌自己活的太长久了。
还是说就是对他避之不及,所以连上京都待不下去,非要去劳什子洛州。
南荣沧这夹枪带棒的话,没让谢树有什么情绪波动,倒是让不少官员微微侧目,今日摄政王是吃火药啦?怎么一遇上安王就阴阳怪气的。
“此事跟……”
谢树眉头一紧,想到了谢植难以拒绝他的请求,却忘记了还有南荣沧的存在。
刚准备反驳,熟悉的眩晕感升起,眼前一黑,谢树话都没说完,当着一众官员的面,就这么晕了过去。
不好啦,安王被摄政王气晕过去了!
同一时间,同一个念头浮上众人心头,今日戏剧性的早朝就这么结束在了安王的突然晕厥中。
因为众人眼前一花,只见方才还盛气凌人的摄政王下一瞬就跟慌了神的毛头小子一般,一把抱起了安王,朝殿外奔去。
而一早上他们不是在冷笑就是在满脸戾气处理官员的陛下,同样一个箭步就冲下了阶梯,可惜晚了一步,只能跟在摄政王身后追了出去。
剩余的官员:?
“散朝吧。各位大人。”
王德海看着谢植的身影,面对底下面面相觑的官员,只得苦笑了一声。
“诸位大人也知晓,陛下深谙孝悌之意,安王突发旧疾,陛下自然忧心不已。”
王德海一番话,既点明了谢树晕厥是因为旧疾,堵住了众人可能谣传的嘴,又解释了谢植突然离场的原因,将其归于孝悌之意,就算是谏官也说不出半句不好之言。
“陛下手足情深,乃是大义,臣等自然感同身受。”
陛下是念及手足之情,那摄政王不会是怕自己一番话真把安王殿下给气死了,才那般着急的吧?
不过摄政王这张嘴是越来越不像人了,别说安王殿下那般体弱之人,就是他们,听着都为安王难受。
摇了摇头,众人就朝殿外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