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来,踱步到这个苏州第一恶人身边,捕快们生怕他暴起伤人,死命地用棍子压住。
候玄演指着他说道:“李天一,本督帅有一件事要你为我卖命去做,你可愿意?”
王郡凯一脸懵逼,然后哈哈大笑,啐了一口道:“你是不是猪油蒙了心,竟然想指使你爷爷为你卖命?哈哈哈,快来看啊,这里有一个痴呆做了总督。”
捕快们大怒,连骂带打,还是止不住这厮的狂笑。似乎棍棒打在他的身上,伤不到分毫。
候玄演轻笑了一声,嘴角一勾,俊朗的脸庞上邪气凛然。
“别打他了,先打他老娘,把这个老毒妇拔了舌头,砸去牙齿,割掉耳朵,截断四肢,吊在城头暴晒三日。”
李天一脸上的嘲笑瞬间消失,吼道:“我娘无罪!我娘无罪!”
“我没说她有罪啊,你们听到我说她有罪了?”
捕快小吏们哄堂大笑起来,李天一更加惧怕,一边磕头一边道:“饶过我娘,我什么都替你做。”
“好。把他老娘收押起来,等他做成后,给他娘一笔银子,放出牢去。”
李天一抬起头来,额头处淤青一片,他的老娘将他抱在怀里,破口大骂。
候玄演实在不想再看到这对母子,转身就要走,李天一大声问道:“我怎么才能信你?”
候玄演头也不回,撂下一句:“你除了信我,还有别的路?”
李天一脸色一黯,深深地低下了头颅。
金乌沉落,皎月高升,夜半时分苏州牢门突然打开。
几百个俘虏顺着牢门,鱼贯而出。
耿万一马当先,瞧见了白天见到的中年人,脸色一喜。
“先生真乃信人也,事成之后,我必报答先生,报答顾家。”
这个中年人,正是顾家二子,立志守城的顾守正。
他轻轻的点了点头,示意他们从东门出去。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赶着一架马车紧紧跟着。
耿万疑道:“顾先生,这是什么人?”
“这是我们顾家,为城外的天兵备的一份薄礼。耿将军你是清廷的将军,千万别忘了给我们顾家美言几句啊,我们阖家性命可就握在将军手里了。”
耿万嘿嘿一笑,道:“好说,好说。”心里已经盘算着到时候怎么把这一车的财宝,给他截胡了。
看这马车,比寻常的大出好几倍不止,看来顾家这次是下了血本了。也难怪,土巡抚就是被他们赶出的苏州,顾家老儿不怕才怪。
到了东城门,顾守正悄然上前,跟早在那里等候的家丁护院们耳语一番,他们果然打开了城门。耿万大喜,看来这一次是真的逃出生天了。
顾守正拉着耿万,语重心长地说道:“耿将军,一定要和城外的将军说好了,我们开的是东门。北门那里除了箭楼就是瓮城,打破了北门也进不了苏州的。”
耿万守过苏州,知道他说的是实情,心里再没有半点怀疑。
“顾先生放心,咱们改日在城中再聚,到时候我老耿做东,你可一定要赏脸啊。”
顾守正重重地点了点头,一脸的向往,只是演技略微浮夸。好在夜色遮掩,耿万不觉有异。
城门缓缓关闭,赶车的汉子回头朝衙门口方向深深望了一眼。
“姓候的总督,希望你言而有信,不然我李天一做鬼也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