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玄演抱起孩子,小孩儿见他眉目清秀,非常喜欢,蹬着小脚丫,乐了起来。
侯玄演将孩子举过头顶,转了一圈,逗得他咧着嘴笑。“你们看,老子多有孩子缘。”
老秦头弯下双膝,因为被徐元宝提溜着,跪在半空哀求起来。
侯玄演从小孩脖子里,取下一个长命锁,将孩子塞回秦家媳妇怀里。“小娃娃,我借你这个玩一天,让你爹给你捎回来好不好?”
小孩还以为他在跟自己玩耍,在阿娘怀里哈喇子直流,瞪着眼笑。
摆了摆手示意徐元宝将人放下,侯玄演叹了口气,收起笑脸,道:“老人家,跪的久了,可就站不起来了。”说完头也不回,带着两个跟班,往城里走去。
徐元宝回头恶狠狠地说道:“这周围有我们的弟兄,天黑之前,敢走出院子,就把你们全部剁碎。”
三个人徒步来到苏州西城楼,此处是一个偏门,出来走不远就是太湖,往日里没有多少人走。守城的官兵倚在门前睡觉,看到三个人走了过来,呵斥道:“什么人?”
“我们是乡下来的,投奔我们表哥。”
守城的看他们没有剃发,应该是乡间还没有推广剃发令的土包子,态度也就从呵斥变成了鄙视。
“你们表哥是谁?”
徐元宝一副憨厚傻傻的样子,摸了摸头皮,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表哥叫秦禾。”
守城兵一听,立马换了一副面孔,亲热地上前说道:“原来是秦把总的亲戚,怎么不早说?来,我带你们去。”
秦禾守在城楼,正在吃饭,听了之后,疑惑道:“我哪有三个表弟这么多,带我出去看看。”
出了城楼,就看到三个一身土布衣打扮的三人,秦禾仔细看了一眼,确定没有见过。
侯玄演上前笑着大叫:“表哥,你不认识我了?我就知道你认不出来,你看这个。”说完将他儿子的长命锁举在手里,来回晃荡。
秦禾脸色一变,瞳孔收缩,手掌摸像腰间刀柄。
侯玄演笑吟吟地看着他,终于秦禾还是展颜说道:“原来是你们三个表弟,当了这么久兵,真的认不出来了,快来里面说话。”
进到城楼,秦禾寻了个由头,将里面的小兵赶了出去。
闭上门后,他咬牙问道:“我的儿子怎么样了,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侯玄演找了个凳子,好整以暇地坐下,说道:“你的儿子怎么样,全掌握在你的手里。我们是汉人,想要拿回汉人自己的东西。”
突然,一个小兵破门而入,大声喊道:“大人不好了!顾家造反,巡抚大人前去平乱。苏州城里豪门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起造起反来,巡抚大人被困在衙门了,让我们发兵去救。”
“我知道了,出去。”
“大人,军情紧急啊!”
“我说出去!”
小兵虽然心急,但是他是秦禾的心腹,还是选择退了出去。
“怎么样,秦大人。打开城门,你就是收复苏州的英雄,可以站着回家和家人团聚;负隅顽抗,你就是走狗汉奸,恐怕就要跪着去地府寻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