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些队的小队正和伍长都还没有,要不要先定下来?”
陈新体力不如朱国斌,千户官服里面又穿了厚袄子,此时已经有点气喘,只是点点头,勉强说了声:“好,今。。。今日就。。。定下来。”
朱国斌回道:“属下带的那队中,我觉得江。。。”
“不,咱们先不定,先让他们选。”
“选?”朱国斌头上一个大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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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大概两千米,大部分纤夫都没有太大问题,陈新已经累得够呛,他还得装作若无其事,让三个主官带着队伍在窝棚区前面列好了队,他们跑步喊号子的声音已经把窝棚中的家属都惊醒了,都出来好奇的围观。
到了威海后,所有战兵的胖袄都把红色穿在了外面,看过去一片火红,就是没有帽子,头上一个网巾,陈新在天津也没想起来该每人配个帽子,在登州也忘了要头盔,现在看起来效果就差了些。
陈新找了一根剩下的木头站上去,宋闻贤和陈新的四个亲兵都站在身后,陈新面对着战兵队,清清嗓子开始讲话:“各位士兵,今日开始,你们就是威海卫的军户,也是威海卫的战兵,你们背井离乡,来到这个陌生地方,不愁吃穿,每月有饷银可拿,刘先生还准备教你们的孩子读书,谁知道是为什么。”
队列中一片寂静,纤夫们对目前的生活很满意,没有危险,有吃有穿,甚至连种地都不用,他们不知道陈新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半响后,第一队的队尾举起了一只手。这些纤夫在路上挨了不少打,才学会了发言举手。
陈新一看,是那个最瘦弱的周少儿,他鼓励的点点头,对他道:“周少儿可以发言。”
周少儿放下手,他对陈新这个恩人满怀感激,不过当着这么多人发言,还是说不利落,“这个,因为大人是好人,其他,我,我也说不来。”
陈新笑笑后,脸色慢慢冷下来道:“周少儿说得对,我是个好人,但是你们不是来享福的,你们都是在家乡过不下去,才来到这里,你们为什么会流离失所?”
黄元是阳谷的佃户,比起自耕农还悲惨,听到这里举起手,陈新允许后他大声哭着道:“因为地主老爷不让咱活,粮店的奸商不让咱活。”
黄元的哭声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鸣,有了第一个发言,后面的人胆子大了不少,纷纷举手发言,都是控诉当地的官吏、缙绅和商人,他们中好些是光棍,全家死得就剩下一个,人人都有一部血泪史,听着队列中传来阵阵哭泣,围观的家属也受到感染,在场边哭泣起来。
陈新看到大家情绪都被调动起来,基本有了诉苦会的效果,这种时候说的话最容易被他们所接受,等他们说完了,陈新大声道:“大家都是苦命人,有被缙绅害的,奸商害的,土匪害的,各有各的原因,但我告诉大家,你们苦难的原因只有一个。。。”陈新缓缓扫视着全场,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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