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菊香和另外一个丫鬟都走了出去,并带上了门。
赵夫人这才道:“借银子可以,我就香儿一个女儿,这家底迟早是你们的,但你要记住,你自己不能出海去倭国,我要请陈账房立誓。”
陈新认真的起了个毒誓,保证不再去倭国,他这个无神论者对此毫无压力,也根本没打算遵守,但他有时觉得,敬神明未必是件坏事,神明也未必就没有,但从小到大的唯物主义教育下来,他很难再彻底改变自己的思想。
“以后跟儿子还是说有神明算了。”陈新看着赵夫人听了誓言后放心的表情,这样一种对神明的敬畏,对道德感的形成其实有很大益处。
“那陈账房稍等。”赵夫人起身出了门,估计是去拿银票去了。
“嘿。”赵夫人刚从门口消失,赵香就朝陈新招手。
陈新赶忙走到她面前,赵香脸上的红晕都还没消完:“小人家,你现在可欠我家银子了,以后你听我的好不好?”
陈新为难道:“有道是欠债的是老大,我要是坏了规矩,太对不起人民了。”
赵香扑哧一笑:“哪里来的话,我家的事,关人民啥事,那人民在哪里你叫出来看看。”
“算了,这人民我听得多,也从来没见过,我刚才说的是不能对不起大明江山,原来不是就跟你讲过教化出于闺门嘛。”
赵香嘴巴翘起老高,她也知道要陈新听她的不太可能,不过陈新脾气看起来很好,从来没见过他稍稍生气,应当也是很好相处的。每次跟陈新说话心情都会好些,可惜这人又要走了。
“小人家,你多留两天好不,我们多说说话。”
陈新笑道:“船冻住就走不成了,要不今天晚上来陪你说话好不?”
“晚上我娘才不准哩。”
陈新回头看看门口,从袖子里面摸出一个纸筒和一根线,悄悄道:“你看你屋子里面靠外边墙壁有没有小孔,把线头伸出来就可以说话了。”
“这个东西能说话?”赵香将信将疑的拿了过去,“只有菊香住的外屋有个小洞,用柜子挡着的,还没小指头大,可怎么说话。”
“你到时记得把线头递出来,纸筒对着耳朵就是。”
正说着,赵夫人脚步声又传来,两人赶快分开站好。
“陈账房,你拿好银票。这四张都是天津取的。”赵夫人有低声跟陈新说了几张银票的密语,陈新一一记下了。
赵夫人说完后,对陈新道:“陈账房,你这一走便是数月,虽说我们都信得过你,但总是要定下名分好些,不如今晚便在这里办上两桌酒席,请你的亲友过来,把这亲事定下来。”
陈新知道这么大笔钱,就这样拿走是说不过去,反正自己也没有行骗的打算,爽快的道:“那我这就去通知他们,晚间就过来。”
“好,好。”赵夫人连连点头,看着陈新眼睛眯成了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