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莱虽然地方不大,但管辖着东江,是对后金作战的重要方向,容易立功,每年银钱过手的数目也很多,算得上实权派了。这个任上能干得好的话,后面的官途还是不错的。
钟大人又开始为宋闻贤说话:“抚台大人,这位宋闻贤,原本是李大人幕僚,文书钱粮都是精通,此次在海上捉拿这细作,也是出了力的。”
“嗯。”孙国桢略略点头,表示听到。“他两人既拿住细作,亦可算为宁锦之捷出力,白山你报功时也不要忘了。”
“是,下官一定牢记他两人截杀细作之功。”两人的对话中,已经把那一万两省略掉。
陈新听得心中高兴,昨日说要入军籍后,这钟大人看在八千两的份上,已经答应把他搭上宁锦大捷的顺风车,建奴是六月初五日退走,眼下七月初,登莱这边的报功核功正好还没做完。此时的军户户籍一文不值,黄册上有名无籍之人多如牛毛,钟大人找人把黄册上加他一个军户小旗,也无人会去查实,报功抓获奸细也并不显眼,钟大人答应此次把他升到试百户,自己马上就要是个官了。
眼下巡抚大人这边也已经同意,银子开路,就是好说话,既然宋闻贤要送礼,自己分不到银子,就拿点利息好了。剩下的,便是要说说海贸的事,陈新现在觉得跟他们一起做海贸实际上并不亏,赵东家觉得亏,是因为他只需要钱。
一万两的大礼便是京师中也不多见,孙国桢自然知道还不止于此,看着钟大人问道:“陈新是威海军余,那宋先生现在何处高就?”
钟大人忙站起来回道:“抚台大人,宋闻贤家在登州,此次李大人走后,便想回乡归农,下官为国惜才,冒昧向抚台大人荐举。”
宋闻贤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晚生原本是有归农的打算,此次海上遇贼之后,方知建奴凶残,岂能独善其身,晚生愿略尽绵薄之力,襄助都爷扫平建奴。又怕才疏学浅,难入大人法眼。”
钟大人又在一旁帮腔:“此二人原也做些行商之事,在威海、登州、天津各处贸易,间或去江南一次,所得颇丰,近年曾多次得我登州水师相救,又敬仰大人品行,愿每年从利润中拿出数成,襄赞军资。”
孙巡抚听到水师和数成利润,也已经知道他们所求何事,这事也并不难办,只是在自己辖区提供方便而已,各取所需,脸上露出些笑容:“宋先生太过谦逊,白山的眼光我是信得过的,你两人心意我明白,但还要记得不止敬仰本官,还需时刻牢记为我皇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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