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儿挥挥手,“驻守南门瓮城的耿仲明和王秉忠所部内讧,据说部训导官说的是王秉忠抢夺过甚,有滥杀之嫌,同时与那耿仲明有些旧仇,两边便打起来了,第三司调去了东门瓮城,咱们原地不动,禁止外出,保持一队人披甲。”
北门瓮城驻守的预备营人马也开始披甲上城墙,短促的集合号音在瓮城的天井中回荡。
“又有什么事?”刘民有听到号音迷惑的自语道,他仍在瓮城中,物资清理接近尾声,全都归类整理成堆。金银和珠宝所获已经接近登州,其中的黄金约六万两,成为一个大项,布帛丝绸、牛马等物品就比登州少很多。
平度州清出的田地也比登州要多,才短短几天时间,董渔从州衙拿来的地契已经超过二十万亩,平度州衙就像一个生产地契的机器,每天源源不断的吐出地契来,仿佛土地都不要钱的一般。
陈新一个时辰前通知他,中军部准备回登州,让他带着民政的人留在平度州继续清理田亩。
预备营第五千总部的一名塘马急急赶来,对刘民有报告道:“刘大人,耿仲明和王秉忠内讧,南门瓮城中正在激烈厮杀,我部将封闭北门瓮城两门,人马已部署妥当,千总请刘先生不必担心。”
“哎,有你们在,也没啥担心的。”刘民有长长叹口气,又有些疑惑的问道:“耿仲明王秉忠不是都在清剿乱兵。怎地自己打起来了?”
塘马低声道:“回刘先生,属下并不清楚此事,是中军轻骑来告知的,只听说在南门瓮城中最激烈,城中有些地方亦有人马交战。也没说让咱们去镇压。”
刘民有急道:“城中亦有交战?那陈大人不是在州衙么?你们快些调些人马去州衙戒备。”
“陈大人已经从东门出城了。属下看到中军军旗离开,大人离开后南门才打起来的。”
“这么巧?”刘民有眉头深深的皱起。
那塘马没有多想,只是问道:“刘先生还有没有其他事?”
“没有了,你去报告你们千总。让他不用担心我们。”
打发走了塘马后,刘民有一个人在原地呆立,从他到登州后零零散散接触的信息,这次变乱多少和陈新有关。情报局战前连续增加经费,又恰巧叛乱时出现在镇海门。刘破军在文登的几次军议上胸有成竹,对仅仅数百里外的兵变毫不紧张,栖霞和宁海州隐藏的军队在兵变第二日就收到情报出发,显然是有充足的情报支持。
登州和平度同样都是大户损伤惨重,城中兵乱未平之时,就有地方官和吏目迅速变更地契,显然是情报局入城前就有预案,一切都像是在陈新安排下演出的一场大戏。
这个王秉忠前几日还是镇守北门的英雄,今日便是抢掠百姓的罪人。更让刘民有心中涌起一种不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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