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不露声色地后退一步,从李白泱手里接过热巾:“我自己来。”
李白泱闻言,乖巧地拿了一方新的热巾,递给皇帝。
而后便束手站到一旁,也无多的言语。
朱翊钧暗道麻烦。
这就是两宫的借题发挥!
不知是哪个体悟圣心的忠臣,奏给两宫。
说是太后圣旦,不妨趁着这个吉祥日子,将皇帝选秀的大事先吩咐下去皇帝选秀要州县府海选,进京淘汰赛,旷日持久,如今提前吩咐下去,选个一年半载,陛下差不多便十四了,届时大婚,年纪也是正正好好。
精彩的政治投机。
可惜没摸到皇帝的脉络,被皇帝亲自从两宫那里讨来奏疏,悄然给留中了。
但朝臣不是时候的投机可以轻而易举按住,两宫的想法,却是在皇帝意料之外。
第二天,这位辅导延庆公主启蒙的李白泱,就被送到了皇帝身边,说是两宫的意思,让其照顾皇帝的生活起居。
甚至李太后还一度暗示,其已经经过了检验手腕不短,脚掌不大,眼耳口鼻、浑身下也无疤痕,一切都符合标准。
陈太后的说法更是直接,言说朱翊钧若是有意采撷,只需注意节制便是。
造孽啊。
朱翊钧看了一眼面前这个大他三岁的少女。
面容姣好,脸蛋圆圆,白白嫩嫩地并未长开,显得极其青涩。
哪怕五官精致,碍于年纪却只能说是可爱。
他转而又回想起昨日沐浴时,毫无征兆所见到的一幕,高挑的身形,以及修长饱满的双腿,烟遮雾掩……
朱翊钧不由打了个激灵。
他轻咳了一声,胡乱找着话语道:“朕听闻,延庆公主开始学识字了?”
李白泱轻快地点了点头,眉眼带笑:“公主聪明伶俐,学得很快呢。”
朱翊钧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有暇的话,也学学逻辑学。”
公主总是要出嫁的,数算什么的不学也就罢了,但好歹学学逻辑学,搭配四书五经,做人多少能做得明白一点。
说罢,他缓得差不多,便摆了摆手:“这里不用你了,回去照顾圣母罢。”
李白泱盈盈一礼,很是识趣地退了下去。
朱翊钧看着此女的背影,神色复杂地摇了摇头。
好看归好看,可惜自己是嫁给大明朝的男人。
过早娶妻可不是好事。
万一第一胎就是儿子怎么办?
天下焉有五十年之太子?
政治生命并不是从死亡那一刻结束的,而是从接班人彻底成熟的那一刻。
这也是古之帝王,多有父子相杀的缘故。
他既然还年轻,当然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就为日后的正事大局种下隐患。
想到这里,朱翊钧莫名其妙地拍了拍张宏,感慨道:“还是跑步好啊!”
还是得跑步!多跑步,才能免于不经意的时候,突然就中了两宫母后的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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