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的大姐倒是收容了娘跟妹子,可家里也着实不好过,没几日,大女婿就出来进去的甩闲话,摆脸色,潘寡妇也不好看女婿的脸色过日子,收拾东西领着女儿走了。
手里没了银子又无处容身,走投无路之际只得重新回来,先扫听了春来楼的春云,听说从良嫁了个北边的皮货商人,娘俩略定了定心,潘寡妇想着,这事儿虽说是春云跟自己闺女做下的,可也没人瞧见,就算时潇那天给秀娘旷了出去,可前头跟郭大宝就做下仇,那阵子又说跟小王爷吵了起来,郭大宝借机使坏,也说得过去,没准不知道是秀娘害的呢,自己找急忙慌跑路,倒让人疑心,一动不如一静,索性回了家。
先头几日战战兢兢,后来一见没事儿,便想着开起铺子来也好混口饭吃,却苦无本钱,潘寡妇正愁呢,不想媒人就上门了,给秀娘说了一门亲事,虽是个死了婆娘的鳏夫,却也是衙门口当差的,至于当得什么差,说出去不大好听,是专管着砍头的刽子手。
虽女儿做下这些事,险些家破人亡,到底是亲闺女,潘寡妇怕秀娘过门受委屈,待要推脱了,不想秀娘听见媒人许下的彩礼,动了心,想如今铺子也开不起来,娘俩吃饭都是有上顿没下顿的,自己可都多少天没吃饱过了,这么下去不定哪天就饿死了,倒不如嫁了这人,媒人既许下如此厚重的彩礼,家里定有些家资,自己嫁过去吃穿总不是事儿,便缠着她娘应了。
续娶的婆娘,也没那么多讲究,再说,以潘家如今的境况也讲究不起来,借了几个银钱,置办了嫁妆一乘花轿抬了去,到三朝回门之期,不见女儿家来,潘寡妇不免心疑,忙寻上门去,见是见着了,可这才几天,女儿生生就去了半条命,躺在炕上半个死人一般,浑身都每一块好皮肉了。
潘寡妇心疼的不行,去找女婿理论,正赶上刘二醉醺醺的回来,见了潘寡妇嘿嘿笑了两声道:“老子娶婆娘回来不是摆着好看的,你闺女装死不让老子爽利,丈母娘替着也一样。”不由分说把潘寡妇拖进屋去。
过后潘寡妇好容易才跑出来,待要寻死,想起自己的闺女,又想起这些日子前后遇上的事儿,忽然明白过来,若要救自己女儿,只得去求时潇。
潘寡妇在家想明白了,转过天便来了井水胡同,也是她运气好,正赶上时潇三朝回门,潘寡妇瞅准机会过来,时潇才认出是她。
时潇也不是傻子,当初自己被郭大宝绑走,过后仔细想想,如何不知是秀娘搞得鬼,倒不知自己哪儿得罪了她,竟跟郭大宝勾连着要害自己,便如此,自己也没拿到证据,又能如何,再说,潘寡妇对自己不差,跟前也只有这一个女儿,也有些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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