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虎在李孝坤等人之前首先跳出车辕,举起横刀冲了出去。
他知道要想杀掉主帅非常困难,因为他的马太高,扈从也多,而且在铠甲的保护下根本没有下刀的地方。
不过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
秦虎注意到,辽东兵头盔的半圈都有保护,所以他冲过去之后,便用刀尖儿直刺对方一名步兵的咽喉。
由于人狠刀快,角度拿捏精准,寒芒一闪,刀尖儿戳入,那士兵捂着鲜血狂喷的脖子,倒在地上死了。
而后他矮身一个360度转身,绕到另外一名嘶吼着杀过来的敌兵身后,左手抱着他的脑袋,横刀一抹,将其割喉。
一名步兵呐喊着向他冲过来,秦虎向前一扑,虽然对方身穿重甲,也被推倒在地,头盔当啷一声滚落出去,秦虎跳起,手起刀落,斩下了他的脑袋。
因为秦虎速度太快,高达他们没能及时的跟上来,辽东兵在经过短暂的惊讶之后,发现秦虎只是孤身一人。
仿佛一叶孤舟,悬浮于深海。
顿时气的他们哇哇怪叫!
毕竟也是多年经受血与火考验的战士,五名长枪兵配合三名重装骑兵,结成阵势,咬牙切齿面容扭曲的冲了过来,三把长枪分心便刺。
而另外两名长枪兵则趁机绕到了秦虎身后。
显然,这一组敌兵对秦虎非常重视,就连骑兵也没有蛮干,在外围跑了一圈后,各自掏出了一截铁链子,在头顶舞的呼呼作响。
这几条铁链只要抓住他,立即就把他五马分尸。
秦虎知道,这是他们排练好的阵势,就像打篮球,踢足球一样,前锋后卫,攻守都有默契,不那么容易对付。
可他还是看出来了这个阵势的破绽。
只见他忽然一个铁板桥,直挺挺躺在地上,而后就地一滚,使出前生的地躺刀法。
锁子甲也好,扎甲也罢,总有衔接不完整的地方,不然就会限制人的行动,而锁子甲的缺陷其中一处,就在脚脖子以上这个地方,所以他一刀砍下去,三名长枪兵同时捂着小腿,惨叫倒地。
再一转身,身后两名也被砍倒。
那位首领显然杀红了眼,眼看一场大功劳,被一名敌兵搅和了,气的哇哇大叫,他看到秦虎躺倒在了地上,立即下令骑兵出击。
“踩死他,给我踩死他。”
“轰隆,轰隆。”马蹄轰鸣!
几十匹战马从四面八方向秦虎冲了过来,他们不仅要踩死秦虎,更是毫无顾忌的连自己的战友也要踩。
可就在这个时候,虞朝军营里飞过来一轮密如暴雨的标枪,辽东兵纷纷落马,有几只投的准,扎在脸上,顿时便贯穿了脑袋。
也有的骑兵冲的太猛,被标枪砸下马背,阵势再次大乱。
高达带着一队长枪兵,已经突进到秦虎身边,噗嗤噗嗤一顿毫无章法的突刺,将刚才倒在地上的敌军长枪兵扎成了筛子。
大虞军进入了反攻模式。
“跑啊,快退,快退……”
秦虎刚刚一番操作,早已经让辽东兵锐气丧尽,眼见大势已去,全都转身向后跑去。
而此时,李孝坤也带着骑兵杀了出来,双方随即展开了厮杀。
但是辽东军这边已经胆气全无,而且也不知道军营里到底冲出来多少人,瞬间就兵败如山倒了。
那个主帅挥刀砍倒了几个,眼见根本不起作用,随即也顾不得要脸,转身跑了。
乱军之中,秦虎看到一匹没有主人的战马,穿着六十斤重的铠甲,纵身一跃便跨上马背,向远处追了过去。
噼里啪啦,马蹄飞溅,空气都似乎被撕裂出气浪。
“秦兄弟,穷寇莫追呀!”高达下意识的喊道。
秦虎才不管这些呢,他现在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立功,向上爬,回到上京去杀光仇人,恢复冠军侯府的荣光。
拿回属于他的一切。
“秦虎一个人追上去有危险,我们应该立即追击。”
高达转过头对正在犹豫的李孝坤说道。
而李孝坤脸上却露出古怪的表情:“不行啊,我怕敌人有埋伏,咱不能为了他一个人牺牲大家啊,再说穷寇莫追这是最基本的道理,这厮逞匹夫之勇,死不足惜!”
“啊……”高达差点没气死,心想,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那让我带五名兄弟去追吧。”
“好吧。”见高达和一些士兵脸色大变,李孝坤咽了口唾沫,心想怎么也要做做样子,不然难以服人。
“上马,给我追。”
可就在众人刚刚要上马的时候,却发现秦虎已经跑了回来,手里还拎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除了盔歪甲斜,身上也不见有什么伤。
众人心中暗暗佩服不已。
“这不是刚刚那个首领的人头吗?”高达扯起逆风传十里的大嗓门,嘎嘎的大笑,气的李孝坤直翻白眼。
“秦兄弟,厉害呀!你小子发财了,斩百夫长以上首级,赏银一千两啊。”
秦虎跳下马背,哈哈一笑:“都是兄弟们的功劳,老规矩,咱们大家分了。”
“仗义!”众人纷纷竖起拇指。
眼看着所有人都对秦虎大为钦佩,李孝坤暗地里翻白眼,但他也知道众怒难犯,因此不得不做一番姿态,回去就准备了功劳簿,把秦虎的名字写为头功,派斥候送往幽州。